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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离岸无意识地攥住腰侧绣囊,于这个淆乱时刻突然生出股不合时宜的困惑:先生曾说过,会安排白荫教的人在府邸四围相机接应,烟花就是讯号。他往清音阁来前半柱香内,已经释放过两枚,算时辰白荫教的人早该找到藏在房中的回风,没理由仍教他尾随了来。
还是说,先生根本没有派人来。
掌心渗出涔涔冷汗,沾湿了绣面,符离岸手背绷出紧张的青筋,好像有什么锐物嵌进肉里。他悄悄收紧手指,拢出一只飞镖的形状。
是苍梧军的鸣镝!
侯爷不知什么时候往绣囊里塞进了这个,鸣镝相见,他想让公子在任何情形下都可以做到有恃无恐。
鱼。烟。
符离岸紧紧握着手里的鸣镝,咬牙朝韩戍扑过去。
这其实是个不怎么高明的攻击招式,尤其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符离岸把自己暴露在对手的股掌之间,却为回风赢得了喘息的机会。
韩戍粗笑一声“来得好”,扔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回风,徒手截下符离岸的进攻。他暗中使力,只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他终于如愿让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腕在自己掌中软成素练。
鸣镝掉下来,被符离岸用另一只手翻掌接住,凶狠地,孤注一掷地,划向对方的眼睛。
被捏碎的腕骨还在发出声音,但符离岸已经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一直都艰于他人的拘禁,从母亲再到莫如归,情和义,恩和怨,这些纷纷杂杂的世相,垒起了困囿公子半生的樊笼,直到现在。
他想自己终于不再是一无所凭,他有了击碎樊笼的底气和愿望。
这底气,这愿望,都是陆酩给他的。
韩戍被这一招杀得措手不及,脚下跟着乱了步子,他仓促后仰,堪堪避开蛇信般的寒光,眼骨下还是落了疤,给那张佻达风流的脸平添了几分邪戾。
“苍梧军,”韩戍撞在博古架延伸出来的隔档上,痛得“嘶”声,他低头看清了划伤自己的凶器,恨不能把字咬碎在齿间:“溧阳侯,果然是他。”
符离岸觉得这真是个古怪人,他不爱自己的兄长,甚至多年因妒生恨,可是对间接害死兄长的宿仇,他同样恨得切入骨髓。
符离岸定定地站在窗边,肤色在日头下越渐阴郁和苍白,他说:“对付你这种罔顾人伦的鼠辈,不须侯爷出手,怕脏了他。”
“脏?”韩戍被血糊了眼,分辨不清方向,他有些失控:“浊世三千,谁比谁干净?你跟我说罔顾人伦,陆酩又是个什么痴心肠的好货。先是莫如归,又是公子岸,一颗心两头惦,慕大夫向着他,谁又肯向着你?”
符离岸听闻不为所动,倾身端详着他,温和地说:“你怎知侯爷不是一心向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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