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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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牧答:“不知道,一大早见玄五叔出门,说是要上城西银铺给无莜妹妹打块长命锁带回去。”

符离岸略微纳闷,无莜明明有块长命锁,还是自己送出去的满月礼。

不过他没往心里去,伸手揭了盖在笼子上的布,道:“见不着光,人难得快活,鸟也一样。”他边说边拿起勺,有样学样地添了食水,转向阿牧:“你瞧,这不就吃了吗?”

阿牧见着高兴,晒在日头下的眼睛看不出一点昔日的阴影:“公子什么都懂,真厉害。”

符离岸坐回廊下,还在缓着昨天夜里的劲儿,他牵了牵唇角,没接话。

两人在这闲谈,那边陆酩也起来了。他醒时见半边榻空着,发也没梳就披衣出来找人,在看到符离岸的一瞬间心好像落了地,连陆酩自己都觉得自己患得患失。

阿牧很识趣地告退,把这难得的辰景留给两人。符离岸腾挪出点地方,陆酩就坐下,由着公子慢条斯理地替他篦发。

“瞧着恢复得还行,”陆酩背抵在符离岸肩头,重量没都卸给他,望着阿牧离开时的背影,若有所思道:“阿离费了不少心思吧?”

符离岸一下一下,轻声说:“身上的伤好医治,难的是心伤。”

陆酩倏地沉默了,短短十来个字像是篦子刚好搔到痒处,他一下紧张起来。

从清音阁一场大火后,公子没提和莫如归相关的只言片语。就好像他的前缘,钦慕与感激,抛弃与背叛,都在那场大火中付之一炬。

符离岸没有就此坍塌,他只是变得麻木而迟钝,那场大火带给他的创伤并不流于表面,但他会在每个梦回时分红了眼,像是被噩梦魇住,又仿佛好梦被踏碎后的痛心哀毁。

陆酩半年里的每次同榻都在留意公子的情绪,知道他没有一次真的落下泪。陆酩什么都明白,才更加害怕这种忍耐背后的真相。

“侯爷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符离岸手上动作停了,推了下陆酩的肩问。

陆酩绷着根弦,头顶的松快又让他舒服得想泄气,这么纠结着,他转身抱住人,埋在公子肩窝闷声道:“这对鸽子还没起名儿,阿离快帮本侯想想。”

符离岸被蹭得发痒也不躲,笑着问:“好端端的,侯爷领两只鸽子回来做什么?”

“飞鸽传书啊,”陆酩道:“给公子留的鸣镝不管用,全当匕首使了,只好用点保险的法子。你可看好玄五,别叫那家伙都拉去炖汤了。”

符离岸看着院中簇拥的树影,不知在想些什么,忽道:“侯爷从前留在药庐的鸽子,不晓得现在怎么样了。”

“阿离还记得,”陆酩蓦然恍了神,他嗟叹:“那时候本侯在药庐养伤,不过随手捡只冻僵的鸟回来,谁想还是只信鸽。本侯曾说公子有事便纵鸽来见,可是一等这些年,本侯始终没能见到公子的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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