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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聘礼

慕善行面色沉重地从府外进来，随手将外衫丢给一旁同样愁眉苦脸的账房先生。

几名站在内堂候着的下人们不知缘由，但看这架势也知道慕善行心情不好不敢多言。

杵怀宁坐在饭桌前时不时地出神，一碗米饭端在手里半天都没动静。见慕善行回来了，便让小厮把这几日对好的账本递过去。

然而慕善行却并未接，摆摆手道：“你对的账我放心，不必复看。”

他接过下人们递来的碗筷叹气道：“今早送出去的货船被贼寇劫了，来了不少人各个功夫不差，也不知道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去问了同行的几家，都是在同一时段被劫。关键这些贼寇不抢货物不抢钱，就盯着货船打砸非看着船凿沉了才离开。”

“可有人伤亡？”杵怀宁没心思吃饭便干脆不吃了。

“死了几个冲前头的，其余那些水性好的倒是没什么事。”慕善行烦躁得很，这顿饭哪里还吃得下去。

杵怀宁皱眉道：“贼寇四起就没什么先兆？官府不是会定点在码头附近勘察？”

这话不问还好，问了慕善行更是恼火，“还勘察，连个站岗的都没有！我每年多交的税款怕是都喂了狗。相安无事时看得比谁都严，真出事了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杵怀宁听着觉得不对，“起贼寇时你没报官？”

慕善行没答，一旁的账房先生应道：“哪儿没报啊，船老大刚看到点苗头的时候就喊人去叫了，结果生生等到货船被砸了也没见人来。

派去的小厮只说找不着人，衙门大门紧闭说是官老爷被叫到宫里去了，没人下令他们不敢自作主张。”

“一派胡言！他一个县令上什么朝堂。”论品级也断不可能让县令上朝。杵怀宁站起身想去官府看看，可还没跨出步子才想起来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太子。

账房先生无奈道：“谁说不是啊。可我听下人来报，说是县令找到了治陛下病症的法子，这才被匆匆带进了宫去。”

杵怀宁说不上自己多聪明，可他见惯了这些勾心斗角，当即便想到了慕远修的小皇叔。

因陛下私事传走樊幽城县令，无人看管的城镇遭到贼寇清剿。要是没死人也就罢了，偏偏还出了人命。

这一纸状书若是告起来，第一个要批斗的便是慕远修。

他顾不得太多，走到屋外唤了两句鹊生想问问，谁想这次他无论怎么喊也无人应答。他飞身到房顶周围查看，竟是半点也没瞧见身影。

鹊生走了？这个被慕远修千万关照的暗卫居然这种时候走了？难不成这人当真出事了？

外头天色阴沉，雨点还未落下便嗅到了一股潮湿的气味，恐怕是要变天。

贼寇对货商的影响极大，慕善行只能将码头暂且停运。少了货品生意自然是一落千丈，仅凭现有的存货跟城内的这些店铺无法将这么大的家业持平。

只能与人协商改为陆运，可如此一来进货得时日便被拉长了大半，一些新鲜的水果海鲜就必须得舍弃。

这种情况并没有好上几日，在第二次陆运途中商队又再次遭到了山贼。情况大同小异，皆是些打砸作乱害人命的，即便把钱拱手奉上也无用。

杵怀宁原想跟着商队一道看看，万一真是杵煜派来的人他多少也能应付。但慕善行却死活也不同意，只道这家业还不至于要他出去冒险。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其间鹊生也没在出现。地方官府也不知什么缘故，从一开始的置之不理改为了封城，贴着的告示也只说是贼寇四起故而画地为牢。

吓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生怕贼寇攻进樊幽城烧杀抢夺。

唯有杵怀宁觉得事有蹊跷。先不说县令封城不管事，若真是贼寇如此作乱朝廷又怎么可能会置之不理。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正想着要不要夜半去县令府上威胁着问问的时候，慕远修却来了。

他好像带了不少暗卫，也没像以往那样直接开门进来，只是站在门外犹豫着该不该敲门。

气息稳重有序，杵怀宁就算不开门都知道这个人身体好得很。看来病入膏肓确实只是说说而已，坊间谣言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杵怀宁走到房门前却并未打开，两人隔着一道门谁也没吭声。

慕远修抬手抚上门框上映着的身影，许久后才开口说道：“肚子饿吗？我给你备了些吃食。”没等杵怀宁开口，他自顾自地说道：“若是不想吃就赏给下人，别丢了。”

杵怀宁眉头紧锁，没搭理这些有的没的，直言道：“究竟怎么回事？是你退的婚还是杵煜抢的婚？”

慕远修：“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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