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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双剑（一）

杵怀宁随手拿了几样趁手的武器连夜赶往边关，说什么来生之约，他俩能有今生已是个奇迹，谁能保证那该死的来生！

这种时候给他玉玺跟虎符，是想留他一人在宫里与所有人对抗？慕远修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他骑着马匹急奔边关城镇，途中一刻也不敢耽误愣是跑死了两匹好马。

边关本是重兵把守最为严苛的地方，可当他到达城门口时竟是无一人看管，城墙上也没任何哨兵的身影。

杵煜要开三座城池迎敌，他算不准先开哪座，只能到了眼前这座最贴近泛安的地方。

但就目前情况来看，他是猜对了。

城门虚掩着，隐隐传来百姓的哀嚎。

杵怀宁脸色凝重飞身上城墙，从瞭望台上看去，满城的百姓四处逃窜血染尘土。那些泛安士兵下手狠辣，一刀毙命。

没了将士看守顽抗，这些百姓就好比是退潮后的游鱼，再怎么挣扎都终将面临死的下场。

杵怀宁瞭望四周，忽然一阵眉头紧锁。城镇外围的护城高墙竟是一直大门紧闭。

那是两军开战时将士前往沙场的路，必须得由几十位壮士同时使力才能开启，也是抵御敌军最为牢固的一扇城门。

迎战的城门未开，那这城中的清剿敌军又是从哪儿进来的？他冲刺着奔袭外围城墙，走到底也没看到任何能供人攀爬的长梯。

正当他打算翻身进城时，忽然看到一伙昌平将士向他所在的方向奔来。为首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教他功夫的老将军。

将军骑着马匹仅带领十余人在城中杀敌，此时正被同等人数的敌军逼到了死角。

杵怀宁未曾多想，拉弓搭弦一箭直中为首敌军的咽喉。

将军回头看向城墙，只见杵怀宁一身黑衣，没有护甲也没有多余的援军，孤身一人站在高处三箭齐发。

弓弦拉满臂力强劲，箭无虚发，一招毙命。

老将军来不及教训人，厉声道：“别站那么高，会被当靶子的！教你得都忘了吗！”

杵怀宁几个起落飞身下来，而后拔剑迎头跳入敌军后排，横起一脚将人踹飞又利落地将其斩杀。

这是他第一次亲自杀人，但面对敌人他没有手软也没半分犹豫。

长剑带着迷眼的光芒在敌军之间来回穿梭，眨眼间便把十余人杀得片甲不留。他的脸颊上染着鲜血，速度太快还着人身上的余温。

他反手拽住最后一名敌军想给其咽喉来个痛快，却不想老将军忽然急道：“留活口！”

杵怀宁回头看他，长剑满是鲜血胸口起伏，“为什么不杀？”

他一人就能解决的局面，对将军跟身边的这些将士而言根本就是游刃有余。拖着不杀却在城中耍花腔，难不成，老将军也叛变了？来这城镇迎敌不过是装模作样？

他掐着敌军咽喉举剑相向，沉声道：“边关大门未开，看守将士不知所踪。上千人的城镇为什么就只有你们？”

老将军推开站在他身前护着的将士，而后用剑尖划开脚边尸体的衣服，露出胸口处藏着的昌平将士令。

杵怀宁脸色苍白，抬脚踹向身前的敌军。长剑划过胸口，当真也掉出了一块同样的令牌。

这些将士令他自然眼熟，是防止士兵战死沙场后不知姓名来处专门做的。

绞杀昌平百姓的不是敌军竟全是自己人！他愤恨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想要慕远修让位何苦要杀这么百姓！”

老将军叹道：“陛下这是在做局，怀宁，你不该来的。”

杵怀宁愣怔，只见老将军从怀里摸出封书信递给他，说道：“杵煜要造反，但也没胆大包天到真的敢放泛安的人进来，所以让自己的将士假扮敌军来城中作乱。”

杵怀宁：“你是说打仗的事是假的？”

“不假，确实要打仗，不过昌平城内的这一出……”

话还未完，杵怀宁便明白了，他收剑入鞘转身便走。

老将军急道：“怀宁，你不能去！若是远修战败，还得由你来……”

后面的话杵怀宁没听见也不想听见，他捏紧手里的书信，骑上战马掉头往边关的战场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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