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访客

“什么？”沈林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工作。

汤怀良坐近了点儿，盘着腿，边说边开始嚼薯片。

“今天你见到的那个男人喜欢他小侄子，”汤怀良眯了眯眼睛，“但是他幻想多年不敢下手，于是找我来充当他的替身。”

“小侄子”三个字听得沈林海眉头紧皱。这说白了不就是迎合别的男人的胃口，给他们找乐子吗？汤怀良穿得那么朝气蓬勃，原来是为了更像那人喜欢的少年。

“昨天晚上那个是刚认识的，”汤怀良如数家珍地回想着，“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我感觉他可能是喜欢过一个在酒吧工作的男人，就顺着他的意思和他亲昵了会儿。”

他边说边吃薯片，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好像在聊别人的事情。沈林海觉得汤怀良这人太不可思议了，在他的思想里从来没有过这样暧昧的关系。

“……他们给你多少钱？”沈林海问。

“起初是两千，之后看心情，”汤怀良又把电视声音开大了，“那男的出手很阔绰，我还想着再狠赚他一把。”

他似乎感受到沈林海复杂的眼神，转过头来打量了片刻，伸手在沈林海脸上捏了一把。

“小帅哥，你这样的要是来做这门子生意，肯定稳赚不亏。”

沈林海感觉脸上触电，腾地一下站起来。“...我先去睡了。”说完就回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里没开灯，他把鞋一脱直接扑到床上，脑袋埋在被子里，过了好久才平复了呼吸。

难怪汤怀良之前的室友会假想出那么多暧昧，他只是穿着浴袍往沙发上一靠，然后漫不经心地用手掀起沈林海的衣服，给他涂药。仅此而已，就能让少年的心神与他寸步不离。再加上这人时不时在他脸上摸一把，柔软的指腹一接触，沈林海的脸就会着火似的变红。

这是职业病，是职业病。沈林海疯狂地自我暗示，顺手把桌子上的杂志抓过来，开了台灯翻看。

然而里面的内容好像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沈林海翻了两页，脑子里想的还是刚刚倚在沙发上的汤怀良。

汤怀良像是对他下了什么咒语，沈林海浑浑噩噩地睡到早上十点，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特别疲惫。汤怀良已经出门了，沈林海出门买了早点，回到房间里开始做练习题。什么都能被耽搁，学习不能。毕竟他只能靠考大学彻底摆脱父亲。

他一直坐到天黑才起身休息。中午的饼干已经吃完了，沈林海刚准备出去买点东西吃，出租屋的门锁“咔哒”一声开了。他走到房门口脚步一顿，看见一只带着表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接着是蓝色西服的袖子。

开门的就是那天和汤怀良一起的西装男。沈林海赶紧缩回房间，透过门缝往外看。

西装男拿钥匙开了门，搂着醉得稀里糊涂的汤怀良。

“别动我……”

汤怀良的脸白里透红，丰润的嘴唇也红得滴血。他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眼睛，醉眼朦胧地抬眼往房间的方向一瞟，身体就要往一边倒。

“来，我扶你回房间。”西装男语气有些不耐烦，强行拽着人往房间里走。

他的腰被西装男揽着，衣领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两颗，露出一截锁骨。沈林海再不明白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

汤怀良嘴里嘟嘟囔囔的，两只手无力地推搡着，脑袋又靠在那人身上。

沈林海眼见他要被拽进房间，攥着门把手的手掌全是汗。他想起昨天晚上汤怀良说“这是他的工作”，一时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阻止。现在汤怀良醉成这样，他是不是自愿也不得而知。

西装男被他推得有点站不住了，在门口一把搂住他，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背。“乖，听话。”

他不去看汤怀良的脸，心里似乎想的也不是眼前这个人。

汤怀良迷迷糊糊地也安静下来了，搂着他的脖子不出声。西装男见他不闹了，转身就把人抱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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