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病房

医院的病房里，站着一群穿制服的警察。

汤怀良紧紧抓着手里的相机，等到整段视频播放完，他的表情已经变得特别难看。

“初步认定，是他的父亲将你的信息发布到网上，并且在你家门前泼了狗血。”

“那他人呢？”汤怀良问，“他这样打他儿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说着就把手机掏出来，找出小巷里拍的视频。

“逃走了，还没抓到。不过这是迟早的事。”其中一位民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林海，叹了口气。“也是苦了这孩子了，身上全是伤。”

沈林海从三楼掉下来，楼下就是车棚。幸亏二楼住户装了防雨棚，给了他缓冲，不然直接摔在车棚棚顶，也够他受的。

“还好只是轻微骨折和脑震荡，”汤怀良握住了沈林海的手，“医生说7周就能恢复。”

“那你们先好好休息，”民警合上手里的本子，“抓到人之后再跟你们联系，到时候还要带他去做伤害鉴定。”

“好的。”汤怀良礼貌地将他们送出去。

他走回床边，望着熟睡的沈林海叹了口气。

他原本在家里睡大觉，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里的人只跟他说“有个叫沈林海的小伙子从楼上摔下来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穿外套，借着楼下大叔没锁的摩托车，一路狂飙到了医院。

然后就看到满头是血的沈林海。他的眼睛半睁着，干裂的嘴唇不停地颤抖，好像要和汤怀良说什么。

“相机…”

汤怀良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立马向救护车司机问到地址，骑着摩托车赶到他家。

等到和民警一起看完里面的视频，他只想把昏睡的沈林海抓起来，再打他一顿。

汤怀良正想着，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被打很爽吗？”汤怀良嘴上不饶人，转身却给沈林海倒了杯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干什么，证据已经给警察了，但是你爸还没抓到。”

沈林海头上包着纱布，后腰还缝了针，右腿被石膏板固定着，整个人疼得动弹不得。

“张嘴。”

汤怀良用瓷勺盛了水，放到他嘴边。沈林海微微张嘴，他就把水送了进去。

沈林海润了嗓子，急不可耐地开口辩解：“……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声。汤怀良心里一软，拿勺子堵着他的嘴喂了一口。“好了好了，知道了。你爸这次肯定要坐牢，你别操心。下次可不准这样了。”

“嗯……”沈林海哑着嗓子问，“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一点。”汤怀良看了一眼手机，“你从三楼掉下来，轻微脑震荡，睡了好久。”

“那你是不是很着急？”

沈林海突然发问，汤怀良怔住片刻，没好气地把水杯放回桌子上。“没有，你这是自作自受。”

“哦。”沈林海早料到他会口是心非，也懒得跟他纠缠。他艰难地翻了个身，闭着眼睛作势要睡。“那我继续休息，身上太疼了。”

汤怀良见他没反应，有些失落。

病房里有两张床，这个房间只有沈林海一个病人。汤怀良关了灯，只留下隔壁床位的夜灯。

“今晚我在这陪你。”汤怀良看了一眼沈林海侧躺的背影，“……我睡旁边的床，晚上有事叫我。”

“不行。”

沈林海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我刚刚从三楼摔下来，还被玻璃割伤了，还脑震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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