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厨房

高考前三天，学校给高三学生放了假。

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班主任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就开始布置考场了。

其中必定不少伤感，有些学生甚至还在偷偷抹眼泪。

席玉恋恋不舍地把桌上贴的漂亮贴纸撕下来，红红的眼眶盛满了眼泪，一滴泪珠滴在了桌上。

这一幕正好被沈林海看到。他也有点不舍，自己虽然在高中没有交到太多朋友，但是这个班级还是给了他很多回忆。特别是这位有点神经大条的同桌，算得上是交流最多的人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了，等考完了，大家还可以一起聚会的。”

席玉连忙擦擦眼泪，“我知道，只是，我们再也不能一起上课了。”

沈林海都差点被她的眼泪感染，于是揉了揉酸涩的鼻梁。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于是对她一笑，“那……考试加油吧。学霸同桌保佑你。”

这是每次考试前席玉的惯例，这次换沈林海说出来，更让她难过了。

汤怀良正好在教室外面看见这一幕。此时教室里乱作一团，老师自然也不会留下残疾人做清洁。汤怀良混进人群，来到沈林海身边。

“怎么回事，把人家小姑娘弄哭啦？”

“不……不是不是，”席玉看见是他，赶紧擦干眼泪，“是我太激动了。”

“那我先带他走了。”汤怀良绅士地给她递了包纸，“考试顺利。”

所有高三的学生都沉浸在分别的伤感和备考的紧张里，有的班甚至在唱歌。两人早早出了学校，一路上也没有人看到他们。

沈林海很享受在学校外面散步的感觉。沈富宗不会跳出来堵他，汤怀良又陪在他身后，这样的感觉很不错。

“直接回家？”汤怀良问。

“我想去买冰淇淋。”沈林海指了指学校边上，转角处的冰淇淋店。“我请你。”

六月初的天气很热，汤怀良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但是还是忍住了。“不行，你就快考试了，别吃这些凉的。”他说着，直接推着沈林海从冰淇淋店走过去，“等你考完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沈林海闻言转过头，“真的吗，”他若有所思地眨眨眼，“……真的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汤怀良怎么可能不懂他的意思，“……嗯。”

两人直接回了家，沈林海也不打算继续刷题了，抱了本语文作文素材，缩在沙发里看新闻。

厨房里传来翻炒时锅铲碰撞的声音，沈林海有些困了，微微闭上眼。一阵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

“啊！”

一阵金属碰撞声过后，汤怀良的声音传了出来。沈林海猛地惊醒，也不管腿上还绑着石膏板，拄着拐杖一蹦一跳地往厨房跑。

“怎么了？”

他推开厨房的门，就看到系着围裙的汤怀良捂着手指，眉毛拧在一起。沈林海上前抽出他的手，食指的指尖已经泛起红色。汤怀良本来是从不自己做饭吃的，这是为了他才看书学做菜。

“没事，烫了一下。”汤怀良看他这么紧张，连忙安慰说，“冷水冲一下就好了，你回去坐着。”

沈林海捞过他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好久，末了又放到唇边亲了两下。

修长的手指在他唇边掠过的时候，他又看到了汤怀良手背上的疤痕。

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这个被烟头烫伤的疤痕狰狞可怖，几个月过去后，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还是留下了一个圆形的疤。那块颜色比皮肤要白，像是某种痛苦的印记，永远都无法消退。

汤怀良不知道他抓着自己的手在想什么，刚想抽出来，沈林海就吻了吻他手上的疤。

他一个激灵，赶紧把手收回来。

“小心一点。”沈林海也不强求，换了个姿势靠在墙边，“我在这看你做。”

汤怀良看了他一眼，“那你好好站着别动，摔了我可扶不动你。”

“好。”

沈林海靠边站了，一副监工的样子。

不得不说，穿围裙的汤怀良真的很好看。以前沈林海做饭的时候，汤怀良就笑他穿白色蕾丝花边的围裙做饭特别搞笑，有种贤良猛汉的感觉。没想到笑话他的人也能有今天，白色的围裙一穿，居然有一丝色情意味。

围裙下是宽松的浅色T恤和短裤，围裙带在身后系成一个蝴蝶结，因为系得太紧，显得腰身很细。

汤怀良手忙脚乱地做饭，自然不会知道沈林海脑子里生产了多少黄色废料。等他做好菜转过头，身后的人已经走了。

再不走就要支棱起来了。

他有些不满地把饭菜端出来，就看见沈林海坐在餐桌前看作文书。

“好香。”沈林海看他来了，把书放下，扯过白色围裙就和他接吻。他还是有些忍不住，想要把脑子里的东西付诸行动。

“唔……”汤怀良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赶紧推开他，脱掉围裙坐在对面。

他用筷子点了点桌上的辣椒炒肉，“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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