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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长信望着海面,握着拳头:“不,她没死,她还活着,阿雪还在等我。”
那个牧雪用生命救来的小男孩站在角落,没人理会,没人去管他,他就像有罪,无人宣判,但谁都嫌弃。
牧怀光还是给女儿举行了葬礼,但他真不知道墓里要放什么。程长信打开骨灰盒,把戒指放进去,他已经刻好名字。他戴上属于自己的那一枚,对牧怀光说:“生死不离,牧叔叔,我娶了你女儿,以后也是你们牧家的一分子了。”
他在墓碑上刻了字,未亡人程长信。
他是她的未亡人,他要死守她一辈子。
牧嵘还在闹,说姐姐没死,砸了花圈,抢遗照,把整个葬礼弄得乱七八糟,被牧怀光一巴掌打倒在地。牧怀光指着牧嵘骂:“我怎么把你生下来,害死菀菀还不够,还害死我女儿!该死的是你!是你!”
该死的确实是牧嵘,但牧雪救下他,不是要他受这种罪。
程长信扶起牧嵘,擦掉他嘴角的血迹,摸着他的头发:“你说得对,你姐姐没死。”
他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芒:“你姐姐还在等我,我们还没结婚,我们还没在一起一辈子,她怎么会死?”
他很用力,抓疼了牧嵘的手臂,牧嵘觉得这样的阿信有些可怕,他小声叫着:“哥……”
程长信应了,他也恨牧嵘,但这是阿雪最疼爱的小弟弟,他不能不管他。他甚至还挤了个扭曲难看的笑容:“别自责了,我会找到你姐姐的,你姐姐在等我呢。”
程长信已经有些错乱,他知道牧雪已经死了,但却不愿去相信,他就活在自己的梦里,梦里,他在找一个人,叫阿雪,是他的恋人,她在等他,一直在等他。
可他看起来又很坚强,还很正常,像个正常人一样地活着,该笑就笑,该闹就闹,除了无名指多了枚戒指。阿雪的死,给牧嵘造成很大的影响,有段时间,牧怀光甚至把牧嵘送到精神病院。
程长信知道后,便把牧嵘带到身边,两人相依为命。
牧嵘后来好些了,还觉得程长信挺没心没肺的,直到有次,他在书房,看到程长信在擦拭一把枪,动作很慢很轻,他看到他举着手枪,放到太阳穴上,神情有种莫名的幸福感,手指就要按下去。
“哥!”牧嵘目眦欲裂,冲了过去,抢过枪。
程长信回过神,笑了笑:“放心,没有子弹。”
骗人,枪里明明装满了子弹。牧嵘吓坏了,他哭着大喊:“姐姐要你活下去!姐姐要你活下去!程长信,你不能背信弃义。”
“我知道,我只是——”程长信摆摆手,眼里闪过一丝痛楚,“我只是有些想你姐姐。”
那是阿雪去世的第三年,阿信陪牧嵘待在这个有海的城市,他没法回北京了,在那里回忆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坟墓,压得他无法呼吸。妈妈祭日,他还是回去了,程家父子好像都沧桑了很多,两人站在墓前,也是默默无声。
程长信主动和程骖宇说话:“这么多年,你都怎么过来的?”
他和他一样,都没了妻子,程骖宇看了他一眼,轻轻说:“熬吧。”
熬过去,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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