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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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慎夹菜的手, 微微颤抖,晏千秋兀自在那笑了许久,引来附近人疑惑的视线。

半晌, 纪慎重重地蹙了下眉,没有一丝被嘲笑的不好意思, 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晏千秋笑了半天才止住,夹了一筷子菜, 季远溪也正欲夹菜,被顾厌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按住了左手。

识海中响起声音道:“你不怕这菜里有毒?”

季远溪用眼神回复:那么多人吃了都没事。

顾厌便把手收了回去, “还是注意些好。”

青衫蹁跹, 叶昭施然上前,他手持一尊小巧酒杯,笑意盎然:“尊者。”

季远溪一个抬眸看过去,嘴里的“老婆”险些脱口而出,他憋了又憋, 才从满心满肺的不情愿中强行憋出一句:“……是你。”

“敬你。”叶昭举杯, 仿佛不知昨晚发生之事一般问,“昨晚打的可开心?”

纪慎嘴里含着菜, 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打什么?”

季远溪整理好情绪,笑着同叶昭碰杯,也佯装无事发生, 道:“不够开心, 还能再让我打一次吗?”

“好啊,这次在另外一处地方,要我带尊者前去吗?”叶昭笑道。

纪慎艰难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问:“打什么?打狗男人?狗男人在哪里,带上我一个?我打人很厉害, 助威也不错,帮你们守着不让外人进来的本事也很强。”

“……”季远溪脸色微变,飞速看了一眼顾厌,下意识捂住纪慎的嘴。

晏千秋道:“如果没认错的话,你就是结契的其中一方——叶昭吧。”

“是,正是在下。”

纪慎把季远溪的手扯下,怒道:“原来这个狗男人就是你!?”

叶昭笑着,举杯的手悬在半空,缓缓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

纪慎气道:“你三心二意,水性杨花,沾花惹草,给季兄弟戴绿帽后还要反咬他一口是他不爱你,你这个狗男人当真该打!”

全场的目光都过来了。

他只说是初恋,也没说其他,纪慎究竟是怎么脑补成这样的啊???

叶昭笑着解释:“这位仙长,并不是你所说那样,可能其中有些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是季兄弟亲口说的!”

季远溪:“?”

叶昭笑着看过来,“是吗?”

纪慎接到季远溪疑惑且懵逼的视线,在瞬间改口道:“是季兄弟亲口在梦里同我说的!”

“……”叶昭道,“原来是这样。”

季远溪:……原来是这样。

这时有人来给叶昭敬酒,叶昭道了句“失陪”后施施然同那人走向别桌。

晏千秋问:“叶昭一个人出现,不见他的准道侣陪他一起,敬酒便罢,怎的对方连个人影都不见?”

纪慎恍然附和:“是哦,那个魔尊呢?可能人家魔尊架子大吧,我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到结契当日肯定是不会现身的,而且说起来结契的对象是魔尊,我们可是修仙者,他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出手杀了我们?”

晏千秋道:“大喜这几日定不会见血,把喜事变成丧事也太不吉利了,魔尊肯定不会在这几天杀人,但此范围或许仅限这宫殿里,若是出了宫殿,他会不会动手谁也说不准。”

纪慎道:“千秋,你说的有道理。”

季远溪:“……”

他睨了一眼在身旁的真魔尊,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识海中道:“想说就说。”

疯狂的暗示如预料中那般得到准许,季远溪用眼神道:你说看见修仙者就烦,让你身处如此之多修仙者中,感觉挺为难你的,真是辛苦你了。

顾厌有一瞬的愉悦:“……无事。”

季远溪又道:你要试着习惯,毕竟以后要带你去很多只有修士才能去的地方,你要是习惯不了,不小心泄露你的魔气,到时候引来成千上万的修仙者群起攻之……他们抓到你后定不会马上杀了你,而是会拿你这样那样的泄愤,等他们虐到尽兴后,最终很大可能再给你一个无比凄惨的死法,比如你之前说的千刀万剐,万一变成这样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不劳霁月尊者费心。”

顾厌面无表情,是他想多了。

“原来你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

倏然,一道愤怒和难过交织在一起的声音在不算吵闹的殿堂中响起,这声音极大,一时间所有人都噤了声,下意识循声望去。

随之而来的是焦急辩解的声音,但说出的字眼里是和声音截然相反的意思:“是这样的!我心里一直都没有你!你爱相信不相信我!你要是选择相信我的话我就高兴的从这里走出去!”

季远溪:“……?”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原来这才是你内心的心里话!亏我多年如一日的对你好,想不到你竟是藏的如此之深!你根本就从来都没爱过我!”

“是的!你一定要和我分开!你要是不和我分开的话我就……”似乎意识到越描越黑,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可另一人已不再相信,气极般怒瞪他一眼,抓起一个酒杯狠狠摔在地上,抖着肩膀拂袖离去。

季远溪夹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菜放入嘴里:“什么情况?”

纪慎:“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晏千秋:“那人的语气和他说的话分明是不一致的。”

纪慎在脑中搜寻一番,抬起筷子拧眉道:“假言散?他吃了假言散?”

假言散,顾名思义,吃下的人后嘴里会说出相反的话。

不是多罕见的玩意,修仙界中不少人会拿来逗趣用,但在这两位似乎是道侣关系的人中,其中一人吃下假言散,另一人显然过于伤心无法接受他耳中所听到的任何话语。

晏千秋抓住纪慎的手示意他放下筷子,微微摇头,轻声道:“这饭菜中或许有诈,不要再吃了。”

纪慎凝重的把筷子置于一旁,“可是我方才吃了不少。”

晏千秋道:“不一定是每一道菜都有诈,那样的话也太明显了,我猜……或许只是其中一两种有问题,运气不好吃下有问题的菜的话,后果谁也不知。”

“千秋,你说的对,而且我觉得可能不止假言散,还掺杂着一些其他不知道的东西。”纪慎侧头道,“季兄弟,你也别吃了,我们回去吧。”

晏千秋也随之望去,他看见季远溪身子僵住,脸色十分难看,苍白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冰住了一样。

随即担心地问:“远溪,怎么了?”

说罢他伸手,企图去探季远溪额头温度,手扬至半空,被一只微凉的手擒住,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道强行压了下去。

晏千秋听见手的主人淡漠开口:“不劳你费心。”

下一瞬,季远溪“噌”的一下猛然起身,犹如一道凭空刮起的小旋风般连脚都看不清的飞速跑了出去。

救命!

为什么冒着热气的东西吃进嘴里会是冷的啊!

这根本就不合理!

……他居然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回!

季远溪逮住一个婢女问到茅房所在地,随即又旋风一般的狂奔了过去。

解决完之后,季远溪虚脱般推门而出,他的腿有些软,缓了一会才开始慢慢往回走。

手也虚软无力,随意扶住一间屋子的房门倚着歇了会。

骤然,淬不及防之下那房门被人由里打开,季远溪差点摔倒,没什么力气一脸懵逼的被对方连拉带拽地扯了进去。

“你干什么!”

看见门被关上季远溪下意识就要出去,那人用急切的语气道:“霁月尊者,我久闻你大名,实在是仰慕你,刚才见你在房门口我心生喜悦,但又怕出声吓着你,心一横才出此下策。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同我心中仰慕的人说上那么几句话……就已经很高兴了。”

听这语气,仿佛是他的小迷弟。

对迷弟迷妹和粉丝季远溪可谓十分友好,既然对方不过想和他说上几句话,那满足迷弟的这个小小心愿对他来说是一件必须要达成的事情。

季远溪苍白的脸色有所好转,他缓了瞬,嘴角带出一个温柔和煦的笑:“没问题,我可以陪你聊上一会,不过我不知道说什么,得需要你来起个聊天的头。”

那人被这笑容晃的脸红,不自觉低下头,害羞道:“我、我想让你看看我的看家本领……”

“既然是看家本领了那一定很厉害。”季远溪笑着问,“是什么?”

“是、是变幻形态。”那人红着脸小心翼翼抬头,“我、我可以变成任何东西,什么都可以,真的!尊者,你有什么想看的吗,我真的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死物活物都可以?”季远溪歪着头想了一下,“人也可以?”

“人是最简单的,也是我练习了最久的,尊者想要看我变成别人模样的话,我可以做到一模一样,就算对方站在我旁边,别人也定认不出来谁真谁假!”说到这里他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尊者您说吧,你想要我变成哪个人?只要我见过的都可以办到!”

真的吗。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那他一定要看。

季远溪嘴角胡乱上扬,“我身边的那个红衣男人,你见过吗?”

“方才你们在去午宴的路上,见了一面。”

“就他。”季远溪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就变成他吧,你那么厉害,肯定可以做到的。”

他倒要看看,那个男人在别人眼里究竟长着一副怎样的面容,他可实在太好奇了。

“好的,尊者,你等一下。”

那人憋着气酝酿了一会,旋即原地转了个圈,周身朦胧白光浮现,缥缈虚无中什么也看不清,待白光逐渐褪去后,一个身着红衣的高大男人出现在方才不变的位置。

跟变魔术一样的,把季远溪给看愣了。

眼帘内的红衣男人,带给他的感觉和真正那人竟是所差无几。

季远溪依旧习惯性的先从腰看起。

他不得不承认一句,果然是毫无虚言的一模一样。

最窄处即便是隔着衣物,他也依然能看出和真顾厌的没什么两样。

确认过眼神,是他喜欢的那个腰。

季远溪眼神宛若被锁死一般盯着看了好一会,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把视线挪到对方脸上。

变幻出来的五官,季远溪不知如何用语言形容。

是同晏千秋那般的又帅又美,有一种独特的风味,但同顾厌真实的面容比起来,显然是要差上许多的。

好家伙,原来外人眼中看见的是这样一副面容。

季远溪顿时有一种长久以来的夙愿被人达成了的愉悦,他那下床已久的该死的好奇心,也在看见这张脸后乖乖地爬上床去睡觉了。

那人用那张脸做出羞涩的神情,把季远溪又给看愣了——他那好奇心刚刚爬上床又被强行拉了下来,突然想看看顾厌真正模样下露出“羞涩”这个表情是什么样的绝世美貌。

一定是异样的别有风情,说不定带着点截然相反的……清纯?或许还带着点……魅惑?

季远溪愕然了半晌,掩藏在好奇心之下的歪心思迫使他情不自禁做出那个在脑中盘旋了许久的举动。

他伸出食指指了一下,声音也被好奇心驱使着有了连锁反应:“那个地方……能让我摸摸看吗?”

那人低头看了一下,道:“腰?”

季远溪声线微微颤抖:“是、是的。”

踌躇稍许,那人问:“要脱衣服吗?可是我没见过他脱下衣服后的模样,可能细微之处有些不太一样。”

季远溪喉头滚动,“没关系。”

那人外衫褪至一半,又露出害羞神情扯了上去,“还、还是不了吧,被您这样看着,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那隔着衣服让我摸一摸吧。”

“这、这个可以。”

季远溪面怀期许上前,探出去的手竟也如声音那般微微颤抖起来。

手缓缓探过去,仿佛去了一万年。

当他的手成功碰触到的那一瞬,他犹如被火烫到一般、似乎不敢相信真的摸到一般迅速收了回去。

那人也羞怯地抖了一下。

季远溪又伸出手,这次速度很快,他摸了好一会。

线条流畅优美,手感结实紧凑。

和幻境里摸到的手感完全不一样,真实且完美的手感让他差点落下感动的泪水。

一切都满足了。

然后是满足后的空虚。

他好像突然失去那种世俗的**了。

理智在瞬间充满整个大脑。

所有的知觉都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十分不对劲,是有问题的。

必须要在第一时间逃离。

否则他就会再也踏不出这个房门。

季远溪心中燃烧的火焰逐渐熄灭,冷静上涨,填满他平缓跳动中平静无波的心脏。

他冷静了下来。

但他的脸上不能露出任何一丝异样。

那人脸色通红的开口:“尊、尊者,您还有其他什么别的要求吗?随、随便提,我、我应该都可以满足您的。”

季远溪面带微笑道:“人已经看过了,接下来我想看看灵兽。”

那人以为季远溪会说出更过分的要求,或者听到执意要让他脱衣服的言语,他甚至在心里做好了如何在犹豫再三下才决定脱下衣服的准备。

却万万没想到……?

季远溪他不看了……?

方才不是还一脸很感兴趣的模样吗?

……不过只是摸了几下?

……他难道不想做些更进一步的事吗?

不禁微微有些愣怔。

季远溪笑着问:“怎么了?灵兽很难变吗?”

回过神,那人摇摇头,给自己方才的愣神找理由:“是的,有一点难变,但是也是可以做到的,尊者,您想看什么灵兽就说吧,我、我尽量做到相差无几。”

“玄武烈翅鸟,见过吗?”

“见、见过。”

白光闪过,一只鹰般大小的威武玄鸟扑打着翅膀盘旋在半空。

“月冰霜兔。”

白光闪过,一只通体雪白的长耳兔静静趴在地上。

“无影蝶。”

白光闪过,一只紫色花纹的蝴蝶在空中飞舞。

“好了好了,变回来吧。”季远溪道。

那人便又回归他原本模样,羞道:“尊者,你看我变灵兽的本事……还可以吗?”

“很不错,看来你是精通此术了。”季远溪笑着夸奖他,“十分精湛,是从小就开始学的吗?”

“是、是的,从三岁起就开始学了。”

“那除了这些,你还会变其他的东西吗?”季远溪道,“活物我看过了,你确实很厉害,那死物呢?我想看看你变死物的本事。”

那人道:“尊者,你说一个吧……要不变成你旁边的那把椅子?”

季远溪睨了一眼。

椅子太大了,不行。

思忖稍许,道:“就变石头吧,我还能拿到手中仔细看上一看。”

“好的,尊者。”

白光消失,一块圆润的鹅卵石出现在地面上。

季远溪摊开手掌,那鹅卵石居然从地上一弹,径直蹦到了他的手上,动了一下,躺在他的手掌正中央。

季远溪不禁笑了起来:“你真的很厉害啊。”

鹅卵石竟然发出了不好意思的声音:“谢、谢谢尊者夸奖。”

“真的很厉害,变成死物也能说话。”季远溪说完,脸上带笑的几步走到窗前,迅速把窗户打开,假意探头望去:“让我看看天色……哇,被黑暗笼罩中,这宫殿里竟也如有阳光照耀一般的白昼模样呢。”

说罢,脸上的笑瞬间褪去,季远溪把手一握,面无表情十分冷酷的迅速朝外一扔——那石头在半空中划过,发出一声尖叫,重重的在花坛里跌落下去。

季远溪窗户都没来及关,拔腿就朝门的地方跑去,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道委屈至极的声音:“尊者,您怎么把人家扔出去了……”

季远溪脚步一滞。

他在一瞬间整理好面上表情,唇角微弯,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灿烂笑容回头:“啊,有吗?”

“尊者,我好疼!”

“不好意思,我看见院子里有一处池塘,心中突然升起想用石子玩水上漂的心思,然后手里正好又拿着你变成的石头,一时手快就扔了出去……不好意思,我忘了那石头是你变幻而成的了。”

“可是您也不是朝池塘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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