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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从周渠临走前的反应来看, 他没有一点大彻大悟的憬然,反倒像受了更大的冲击。
……罢了。
“你既不怕显声,往后要说什么还是自己来吧。”许垂露叹道, “方才我就怕我说错了话,曲解你的意思,反倒误事。”
“我是觉得你说话好听, 叫你多说几句。觉得吃了亏?”
两人共执一伞, 正往马车行去, 萧放刀的声音就绕在她耳畔,近而轻缓。
“没有。只是觉得似乎无甚必要。”许垂露稍定心神, 说的也是实话。
“谁说的?”她脚步一顿, “借你之口道出我欲诉之言,恶事便是你我一同做的, 仇恨也得你我一起担。”
“……”
许垂露怔了怔, 她不知萧放刀还有这层意思,不由心中微寒。
她不是武林中人, 纵使加入绝情宗,也未做过什么利于宗门之事,更与宗外人士毫无瓜葛。彼时站在纪长迁面前,她心无惧意, 除了相信萧放刀的武功之外, 也是因为她常常怀着一种世外客、局外人的漠然心态,对这些江湖恩怨没什么参与感。
萧放刀早已看出,所以故意迫她开口?
看来, 在不破楼时……便是这样了。
“你还是怀疑我?”许垂露坦言道。
“我是怕你还不够清楚。”萧放刀语气难得如此肃穆,“我将重要之事告知你,当你是籍籍无名之辈时, 纵你立在街巷将那些秘密大声吼出,也无人会信你的疯言痴语。但你在我身边待得愈久,你的话便愈有分量。”
许垂露豁然贯通。若不是萧放刀的弟子,自己的话便只是关于她的闲言赘语中无关紧要的一片,如若她与萧放刀一同频繁地出现在众人视野,莫说言语,纵使举止稍有异样,都足以为她招致许多揣测。
所以,她们越是亲近,萧放刀对自己也越忌惮。
“我明白了。”
“当真明白?”萧放刀蹙眉,“我说过——”
“你说过我有反悔的机会,所以我们一同行事时用的都不是真实身份,你分明给我留了余地,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狠?”许垂露压低嗓音,悄声道。
萧放刀带着自己入此险境,不为共担仇恨,而是要她惧怕,或者说,知难而退。
萧放刀眯起眼:“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假身份又如何?说话露相的都是你啊。不过你说得不错,现在要走,为时未晚。”
“你怎么总赶我?将我扣押的人不是你么?”
萧放刀略有愠色。
“难道我看着不像好人,叫你这么不放心?”许垂露开始自我怀疑。
萧放刀敛目,语气稍硬:“我不知道你有何理由留在这里。你与他们不同,既不是求庇护,也不想学武功,对我无敬无畏,无所图无所求。而且,我查过你的底细,但什么都查不到,所以无法拿你的家人或是朋友作胁。我要你走不是为你考虑,是怕这种人留不长,往后终成祸患。”
“你……想得还真多。”许垂露听得头昏脑涨,“既然如此,当时直接杀了我不是一了百了、万无一失?”
“现在想来,我的确该这么做。”萧放刀握持伞柄的力道加重,指节因之泛白,“可惜彼时我甚自负,以为世上不会有你这样的人。如今,我承认我捉摸不透你心中所想,算我失策。我不会杀你,你走之后,我便说你死了,再将你的死算在武林盟头上。”
“……”
她居然连后事都安排好了。
萧放刀继续道:“见过你的人不多,况且你的改换形貌之术出神入化,要避人耳目轻而易举。只要你离赤松镇远些,随便找个地方买个宅子便能安生过活,写诗作画,扬风扢雅,定比现在怡悦许多。”
闻言,许垂露也拿不住她究竟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还是心怀叵测故意试探了。
见鬼,听她这么说,自己差点都要意动了。
留在绝情宗,初时是为完成那劳什子《放刀落剑图》,后来是因为怕离宗之后成为众矢之的,而现在,系统任务是否完成并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至多被朝露唠叨几句,而后者萧放刀可以替她解决。
她似乎的确失去了留在她身边的理由。
萧放刀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我就是不想走呢?”
这话问得很叛逆且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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