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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垂露从没想过自己竟会有比萧放刀更忙的一天。但眼下境况的确如此, 为了顺利完成计划,她不得不早做准备。除了提取新质,她还需埋头苦画——虽说它们附着在兵器上后会因使用者催动功法的不同呈现出不同效果, 但如果没有她的绘制,这些质只会杂乱无章一通乱跳,实在有损无阙的神秘气质。另外, 忽忽步的练习也刻不容缓, 她要与萧放刀一起行动, 便不能在这方面拖后腿。
于是,她恢复了从前在家的生活习惯, 除必要的饮食和锻炼外, 其余时间都在伏案工作。因与萧放刀关系渐密,她省去了往日梳妆的时间, 衣裳也挑舒适便利的穿, 总之就是一切从简。
不过,萧放刀盯着她看的时候也越来越多——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闲的。
虽然专注画画时基本无法觉察旁人的注视,但偶尔抬头瞥见萧放刀的目光还是令她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宗主,你……衣裳洗完啦?”
“嗯。”
许垂露提醒道:“那你要记得复习名册,一定得把人跟画像对上, 千万不能弄错了, 这些人有许多都与别人同住,那天晚上你要细细分辨——”
“都已记住了。”
许垂露不是很信任萧放刀这方面的能力,那些画像本就粗陋, 她又是个妍媸不分的脸盲,这几天也没见她认真翻阅,也许就是随口敷衍自己的。
于是她狐疑地取来名册, 试探道:“那我考考你?”
“可以。”萧放刀并无惧色。
许垂露随手翻开几页,遮住姓名让她只根据画像辨人,她竟一一道出,不曾出错。
萧放刀淡淡道:“如何?”
“厉害,厉害。”许垂露恭维两句便不做声了。
萧放刀看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稍稍敛去眉尾笑意,轻声道:“你是嫌我无所事事,想要我做些别的?”
“啊,没有,绝对没有!”许垂露连忙否认,“现在这样很好,你的伤还没好,本来就该好好休息……”
“是么?”
“好吧,你为什么总是看我?我知晓这几日我是不怎么讲究,但真的和以前差别很大吗?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像看怪物一样。”许垂露小声抱怨。
萧放刀神色变得微妙:“……你为何要这样穿衣裙?”
许垂露心道果然,她就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滑稽可笑还很难看!
“它们看起来是不太合宜,但胜在活动方便。”
“但你连系带和宫绦都不——”
“这样更自在啊,待会儿练轻功的时候我会换劲装的。”
萧放刀面色恢复冷静:“原来如此。”
“有什么不对吗?你以为我为何要这么做?”
“……”萧放刀起身往外走去,“没什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
就很突然。
萧放刀走后不久,又有人敲门造访。
许垂露正疑是谁,屋外乍然响起一声猫叫,她心中一喜,立刻开门相迎。
“许姑娘。”
水涟着一身月色大袖,两袖的轻软布料在胸前堆出个蓬松的窝,窝里是一滩毛软肉多的白猫。此刻,它两只爪子正搭在水涟纤瘦的胳膊上,幽蓝的双瞳微微眯起,向许垂露投来慵懒而高傲的一瞥。
一看就不同凡猫。
“你这么快就找来一只——”许垂露对水涟的办事效率深感敬服,“真是太好了。”
水涟脸上本是矜持得体的微笑,而见对方装束之后笑意忽地一顿,眉间也隐隐生出几分忧色来。
“许姑娘,你近日可好?”
“挺好的。”许垂露将这当作一句普通寒暄,她的注意已全被猫吸引走,现下正在考虑从何处下手开撸。
水涟踌躇片刻,看她憔悴面孔上的雀跃之色,最终压下那点担忧,解释道:“周渠是猎户出身,对此的确颇有心得,听说这是许姑娘所求,立刻便着手去办了。”
许垂露:我信了,你肯定没有威逼利诱。
“那……它叫什么名字?”
“解语。”
水涟念到这二字时,怀里的猫果然很不情愿地喵了一声。
许垂露诧异道:“婕妤?为什么不是贵妃?”
水涟失笑:“是解语花的解语。”
“哦。”
如果这猫一定要跟花搭上点关系,那肯定不是解语花,大五花还勉强可拟。
“许姑娘若有闲暇,可否移步院中?我怕转述不够周详,特意将周渠带过来了。”
“那为何不请他进来?”
水涟正色道:“此为女子闺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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