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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这么早？

冬日天色本就暗的早，从马场出来，天色已隐隐泛着些许昏暗了。

今日午时，夜九城那辆消失在夏府门口的马车，不知何时竟再次出现在马场门口，恭敬等着二人。

夏沐兮抿了抿唇，这一次再未曾推辞。

马车摇摇晃晃朝皇宫处行着，夏沐兮半靠着轿壁，许是骑马之故，只觉有些疲了，便是眼睑都有些重，马车内尚还燃着火炉，越发惹得人昏昏欲睡。

“如何？”身前，夜九城突然开口。

夏沐兮睡意蓦地飞散，朦胧看了眼昏暗的车内，而后方才看向夜九城：“什么？”

“今日玩得如何？”夜九城拿着折扇的手紧了紧，声音却依旧平静。

想到白日情形，夏沐兮形容难得放松了几分：“今日，多谢瑞王殿下了。”

察觉到她改过来的称谓，夜九城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转瞬却已然无恙。他心知，她是欢喜的。

今日，她驾马而归时，身后便是碎雪夕阳，为她镶嵌了一层光边，那一刻的她，没有以往的郁结，反而……如一只冲向蓝天的鹰。

“夏姑娘一直感谢，倒是我受宠若惊了。”夜九城温和一笑，“不过见夏姑娘开心，也算补了我前几次的过错了。”

提到那些过错，夏沐兮轻怔了下。

“怪我又提到不该提的。”夜九城忙道。

夏沐兮笑了笑，而后摇摇头：“你终是为着心爱之人，若仔细算来，我以往为了……为了一己私心，也曾做过不少不容于世、惊世骇俗的事情，大抵是因果循环吧。”

说到此，夏沐兮抬起头望着他：“若是没有以往之事，殿下当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夜九城手微顿，唇角笑容僵了僵，好一会儿方才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宽袖，声音极轻，道的半真半假：“是……我的荣幸了。”

夏沐兮突然想到什么：“今日所花费的银两，还请殿下明日差人报个数目，我也好还给您。”

她银钱不多，夜离虽赏了她不少首饰，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可还给夜九城的银钱，却还是有的。

“夏姑娘无须这般……”夜九城下意识欲回绝，却又想到什么，垂眸思忖片刻，颔首应道，“好。”

这一次，再一路无声。

天色将暗时，马车外声音响起：“王爷，到了。”

夏沐兮朝外望了一眼，巍峨的宫城近在眼前。

曲烟离开了吗？应当离开了吧，毕竟如今夜色将至，也许……他们仍会共用晚膳呢？

“在想什么？”夜九城的声音响起。

夏沐兮陡然回神，勉强笑了笑：“多谢殿下了。”话落，人已跃下马车，朝着那高耸的宫门而去。

“夏姑娘。”身后，却传来一人唤她名字的声音。

夏沐兮转身，满眼不解。

“此物，夏姑娘拿着，省些麻烦。”夜九城从腰间将令牌解下，递到夏沐兮跟前。

夏沐兮怔了怔：“这是……”

“可自由出入宫门，”夜九城顿了顿，“只是，恐有阿离的命令在先，夏姑娘无法出宫，但也能省去入宫被盘问了。”

夏沐兮望了眼不远处皇宫门口的守卫，最终颔首：“多谢。”

“今日，说与夏姑娘的离开那番话，仍旧作数。”夜九城再次开口。

夏沐兮指尖微颤，这一次，她竟有些相信夜九城了。闲云野鹤，不争不抢，不用看着以后的夜离会纳旁的妃子，无须被时时禁锢在此处……

“好。”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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