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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真气之强悍不相上下,段嚣有剑在手已占上风,何况他所学之剑法从没与人试炼过,便是自己也不知道这剑法的威力加成恐怖如斯。纵然被何劝桑周身的护体罡气所伤,他手上的剑却丝毫没有慢下来。每一剑的角度皆刁钻狠厉,有如凌迟。
直到自己的脸也被刮花,何劝桑受不住了,恐惧使他颤抖,便开始流着泪求饶,用百倍肮脏的话去辱骂自己,只求段嚣高抬贵手。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在极度仗势欺人的感觉与被人踩在泥地里的感觉之间挣扎,习惯了求饶。
沈喑看向段嚣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复杂,因为何劝桑此时,就说他是个血人也不为过,看得沈喑有些反胃。而段嚣面不改色,神态森然,显然是见惯这些的,他一点不在意何劝桑的下场,只是莫名心疼段嚣此刻的漠然,他比自己都年小几岁啊。
段嚣回头,正好对上沈喑望向他的那个复杂的神情,还有眼中流露的对血腥气的厌恶,一贯面不改色的段嚣竟在此刻慌了神,出剑的手都有些迟疑,便被何劝桑钻了空子,从他手下逃脱,□□跑了。
段嚣垂着头,脸色变得比先前更差,衬得眼下一颗朱砂痣殷红如血,真气在握剑的掌间震荡冲撞,血便从指缝间流淌下来。
是自惭形秽的感觉,段嚣知道,小时候从锁秋宫走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得习惯着把人不当人,习惯着用仇人的浊秽之血去祭心头之恨。可沈喑就像曾经被娘亲护持抱怀着的自己一样干净,对着血腥仇戾,忍不住作呕。
但凡沈喑他长了眼睛,就能瞧见段嚣的心情不太妙,可是这位祖宗突然又怎么了?
沈喑拿出给三岁小孩当爹的耐心去安慰段嚣,猜测这十有**是被何劝桑气的,虽然自己也被气得不轻,他一边伸手捋着他的后背,一边关切地对他讲:
“没关系,不要紧,跑就跑了吧,左右他的身份已经兜不住了,以后就不能作妖了,且当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段嚣有些躁,一把制住沈喑在他背后瞎摸的手,不让他再乱动,嗓音沙哑:“他没死。”
沈喑继续猜,心想莫非这是因为,失手放走何劝桑,觉得面儿上挂不住了?
虽然他觉得何劝桑就那么跑了,付出的代价着实有点轻,且不说他满嘴的屁话,这人手上无辜的性命也有一箩筐,但为了安慰段嚣,他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要他非死不可。”
段嚣怔了一下,垂下眼睑,就那样拽着沈喑的手往回走了,他拽得特别死,生怕丢了一样,已经走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走吧。”
沈喑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他隐约间听到“嘎嘣”一声脆响,好似什么东西碎裂了。瞟了一眼段嚣,突然莫名想起来,在那遥远的现代社会,他见过的一个嬛嬛落泪的表情包:哀莫大于心死。
段嚣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沈喑不太懂,倒也不敢挣脱,就被他那样一路拖回烟笼栖。嗯,总好过给横抱回去。
辅一进屋,沈喑一屁股沾在榻上,混不吝地甩掉鞋袜,脚痛极了,一刻也不想沾地。
斜斜地靠在榻上,不多时便昏昏欲睡,这两日发生的事有点多,他被段嚣这个不省心的烦的头疼。没想到只是小憩一下,却总梦到段嚣那张奶白的小脸,人畜无害的,哀怨的眼神可怜煞人,眼下一颗朱砂痣好似泫然欲泣的模样,梦里的沈喑大胆一些,竟然忍不住去咬他的唇,自己也不清楚这算是安抚还是欺负。
梦里正天人交战,脚腕却突然被一只冰凉突然攥住,小腿被什么瘦骨嶙峋的东西垫高了。
沈喑一惊,睁开惺忪的眼睛,眼前的人却与梦里重合,段嚣不知何时在榻前坐了下来,正神情专注的抓着自己的左脚,将自己的两只小腿尽数搭在他的大腿上。
脚上终年不见风霜,更晒不到光亮,沈喑一双足背奶白细嫩,接连着脚趾的经络骨骼分明,却从没给人看过。莫说旁人,就算沈喑自己也没好好瞧过自己的脚,而段嚣却那样注视着他,沈喑突然别扭起来,单是被这样瞧着,就很不自在了,脚趾不由的蜷缩起来,却也落在段嚣的眼里。
段嚣露出一个打趣的神情,沈喑的脸上都有些发烫了。这还不算完,段嚣却用手指沾了冰凉的脂膏,抹在沈喑脚心的皮肉上。红肿起泡的脚心遇上冰薄荷一般的脂膏,熨帖之外,段嚣捏着他的脚背,指腹画着圈的在伤痕周围轻轻摩擦,又痛又痒,沈喑喘着气闷哼起来。
“别弄了,不要了”,沈喑挣扎着想把脚抽回来,奈何脚腕被死死抓住。他难耐地蜷缩起脚趾,手心也在被子里乱抓一气,段嚣看向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放肆,沈喑被欺负的狠了,气恼道:“再不放手,我一脚踹翻你!”
段嚣笑了一下,松开他,沈喑还未来得及确认他脸上的笑容是不是真实存在过,段嚣便黯然开口:“你出师了。”
“你之前不是说......”
沈喑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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