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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沈喑在和那诡异的藤蔓对话。
然后,藤蔓就真,很听话地, 匪夷所思地缠绕回沈喑的手腕。
手腕乍有些痒痒的, 沈喑勾了勾手指, 那种诡异的感觉一扫而空。
沈喑抬眼看了看那些惊慌狼狈的金丹高手,又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小公子, 叹了口气, 真是糟心的一天。
“不过还好, 倒也是个意外的收获。”
看到沈喑这样轻描淡写地评价“今天收获灵品宝器一件”这种事, 旁边一众金丹高手的眼珠子都要因为太过窒息而飞出眼眶了, 不过他们也清楚得很,宝器这种东西天生就是会认主的,任由旁人嫉妒到哭天抢地也没用。
应了那句话: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是你的你哭也没用。
沈喑对着手上那个小东西:“总之,谢谢你。”
干得漂亮。
然后他皱了皱眉头:“我也不知道你的本体究竟是什么, 不如就叫你阿旋吧。”
阿旋认主之前总爱在空中转圈,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高贵的身躯绕成一盘迷茫的蚊香圈。
阿旋怎么会知道自己名字的来由呢, 它是绝对不愿意知道的。不管怎么说,主人赐名, 阿旋全身上下的灵气都在欢欣雀跃,星星点点铺成灿烂的淡紫色。
还挺好看。
但手上总盘着这么个东西, 好看归好看,再怎么说那也不是个小物件。况且, 貌似大家都清楚,这是个千年不遇的宝贝,整天把这么个炙手可热的贵重物品缠手上, 那得多招摇,多惹人眼红。
沈喑已经因为空灵体吃够了万众瞩目的苦,再加上这个逆天神器,那还了得?
下一秒,他终于意识到所谓宝器的不凡之处——藤蔓隐没在他的手腕上。没错,这玩意还会隐身。
不是那种附骨的,同他的手腕融为一体的那种侵占感,而是很自然的,化为一团很令人舒适的灵气,静静盘旋在他的手边,相安而生,相依而活。
旁边,小公子还摔在泥坑里,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都染得脏兮兮的,有个护卫躬下身子,想扶他起来,却被一把推开。
堂堂丞相之子,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没这样丢脸过。
他自己站起来,离开的时候,脸色比溅在衣襟上的泥巴还难看。正主都走了,剩下的一干人等还杵在那里干嘛?于是,一群人呜呜泱泱做鸟兽散。
沈喑站在原地,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并没有想象中那种快要散架的痛苦。
很奇怪,自愈能力增强了。先前受过那么多致命伤,轮番被围攻,身体却恢复的很快,似乎能够调用无尽的灵力。可是丹田空空如也,帮他御敌,帮他调息的,竟然都是无根的灵力。
风从他的耳畔吹过,他侧目,果然,视线捕捉到一片落叶,掉在肩头,枯黄的树叶彻底失去树木的供养,飘零凋落,停留在肩头的碎发上面,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翕动。
自己的五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敏了?周身的气息,哪怕像一片落叶这般微末的异动,都能被分毫不差地捕捉,而且这毫不费神,都不需要刻意地集中精力去感受这些。
那更远一点呢?沈喑闭上眼睛,尝试着调动一些神念,并不是很费力,他发现自己能清楚地觉察周围的环境,用神念去感受,甚至比用眼睛看直观得多。
一草一木,万物生长的地方,无论参天的树冠之下,还是溪畔一小块石子下面的潮湿的苔藓,自然生灵存在的地方,都对沈喑的神念充满亲切。
很久之前,他也曾有过这样模糊的感知,只不过现在,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这种感知,的确是随着他对生命的理解而发生变化。
通常来讲,公序良俗所普遍提倡的生死观认为,活着的一切都很鲜活,死去的万物值得沉湎。
但沈喑很难这样说服自己,随着他来到这里的时间越长,愈发觉得,生与死的阴阳盘在不断调和,渐渐不是非黑即白,而是那种暗淡的灰色。
除了段嚣,段嚣不在这团灰色当中。
嘴角干得厉害,沈喑下意识舔了舔唇角,带着点血腥味,并不浓烈,却一下勾起某段浓烈到不堪的记忆。
他想起段嚣于绝地之中,望向他,在某个夜色古怪的晚上,亲吻他。手心汗津津的,思绪瞬间乱了。
原书中那些令他羞愤的情节变得特别有代入感,似乎和他亲身经历过的有些不太一样。
原书当中总有很多不堪的描写诸如,段嚣吻他的时候,总是不给他喘气的机会,然后一点一点,慢慢耗光自己胸腔中的氧气,吻到四肢发软眼前发晕,然后放肆地在自己的皮肤上留下各种痕迹。
可现实中,段嚣很轻易就放过自己了,甚至有些小心翼翼。至少,不至于将他全部的空气都夺走。
沈喑的神念骤然收紧,自己仅存的理智被思绪当中飘渺的失落感吓了一跳。沈喑晃晃脑袋,提醒自己:够了,你正常一点。
沈喑盯着西北方向的一丛灌木,神识是清晰的:那儿有个高手,没有敌意,但很危险。
而且,这人的气息很熟悉,一时间很难辨认,但是沈喑确信,如果下次再见,他一定能单凭气息就认出这个人。
这条道路连通的是玄机阁与他们在永州城的居所,其实还挺荒凉偏僻,不是什么主干道,按理说不太容易有人。
如果有,那大概率是不安好心打家劫舍的,比如刚刚那一群人。
但是灌木之后的那个人,他分明没有敌意,只有有意躲藏,不想出来。
若是往常,既然人家有意躲着,沈喑也没道理一定要把人揪出来,怪尴尬的。
然而,沈喑可没忘记,方才他屡次被逼上绝路,并不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凶险的一次,分明有人救了他,而且弹指之间就解决掉那个攻击自己的金丹高手。
虽然不知道这个高手为什么有意躲着自己,不出来见个面,但沈喑是那种喜欢把事弄清楚的性格,既然有机会,他必须看看是谁救了自己,没有白白受人恩惠的道理。
“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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