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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半晌，脸红姗姗来迟，嘭嘭响的心跳声震得段清寒心口发麻。

他羞耻的转了个身，唯恐云舒察觉他的失态。

谁知云舒也翻了个身，将他当玩偶一样抱住，柔软的手也强势的按住他的手背。

骗人。

段清寒委屈的抿紧了唇。

云舒身上一点也不凉。

他好烫。

☆ 饮冰未凉少年血（16）

段清寒僵着身子一夜没动，他睁着眼睛看了整夜的飘雪。

这里不比祈雪阁，昼夜寒凉，云舒身子娇弱，段清寒怕他踢被子冻生病，等他睡熟了，卷了自己的被子一起盖给他。

他看着睡相安稳的云舒，段清寒嘴角缓缓浮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真幸运，还能再见到你。

*

作为温严霜最宠爱的弟子，云舒是不必去听早课的，而且他是药修，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呆着炼丹。

至于段清寒，温严霜压根不想看见他，自然也不用去。

云舒睡醒时，段清寒已经迎着初阳晨风开始连剑了。

敷着积雪的大石放着本卷了边的剑诀，许是练到新的招式，他剑法使得磕磕绊绊的，微凉的风撩起他的衣摆，他笨拙而认真的学着。

等融会贯通几遍，将才磕绊的剑招便已凌然的好似能劈天破日，只是单一的神情又令他变回那个孤傲自许，冷漠无情的段清寒了。

修士五感的敏锐程度常人难以想象，察觉云舒在看他，段清寒便收了剑，转向云舒。

目光与云舒交接的那一刻，段清寒身上血腥的、阴郁的漠然，通通若霜雪褪去。

他在云舒面前，永远都是傻傻愣愣，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小师弟……”段清寒连和云舒对视都不敢：“你……昨晚睡的还好吗？桌上放着早饭，你不介意的话……”

随着他出声，云舒才从将才所见的少年惊人的悟道天赋中回过神，离去刀光剑影的回想，他的眸光落到段清寒脸。

他还是那副寡淡而冷漠的神情，大多时候都没有表情变化，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云舒知道他在忐忑，在不安。

但他想说，师兄何必丧气，你如此天资，便是离了归云谷，行至何处都能做一方豪杰，假以时日，想必能成为师尊那样，甚至超越师尊的存在。

何必……惴惴不安呢？

也许是云舒太久没出声，段清寒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嗫诺着说道：“你要回去了吗？下了一夜雪，路不好走，我送你吧。”

他走到云舒身前，准备拉云舒的手，临了又收了回来：“我们……走下山，还是御剑？御剑……你可能得抓住我的手。”

心尖上捧着的人，念了两世的人，段清寒除却担忧云舒的安危，也唯恐冒犯了他，叫他伤心难过。

所以一直以礼自持，不敢多言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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