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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忘了他来济州这趟的目的，忘记了他的几个师弟，只想一直往前走，走到无人处静坐。

*

蛇窟外是一座古朴雅致的宅院，蛇身人首的食梦鬼始祖正与挣脱束缚的段清寒缠斗。

一道道精纯的冰冷灵流满上风揽啸最看不起的那把破剑，挥出一道道令食梦鬼始祖躲闪的致命攻击。

“弄死我分身的杂碎，本尊非得拔了你的皮!”

食梦鬼始祖冷笑不止。

他认出这人是红怜院中，差点杀了他分身的修士。

手中运起灵流往段清寒身上打，灵活的蛇信发出嘶嘶声，召唤来更多的烟雾蛇，将段清寒团团围住。

一般人看着一团团耸动的黑雾早该怕了。

可段清寒不要命。

他不止打法不要命，更不惜命。

凭着一股不畏缩的硬气，硬生生把修为高他一个段的食梦鬼始祖捅出了几个血窟窿。

段清寒伤的比食梦鬼始祖重的多，雾蛇的獠牙刺入血肉，眉间的血称的他神色越发肃冷，面色发沉，艳逸出尘的不像个好人。

食梦鬼始祖看着他凶厉的眸，背脊阵阵发寒。

他千辛万苦攒的皮，不知道有多珍惜，就这样被段清寒捅了窟窿，怒的眼眸发红：“本尊要你偿命！”

“轰隆——”

倒塌之声乍然传来，仿若近在耳边，段清寒未来得及躲食梦鬼始祖血红的吞噬，一道如碎冰般冷冽的剑意擦过他的肩膀，先行捅穿了食梦鬼始祖的心脏。

段清寒愕然回眸，与缓缓抬起冷眸的符流光撞上视线。

从后往前开始倒塌，雾般的蛇粉碎在空中。

符流光漠然的收回剑。

他抬手擦去段清寒眼角的血，自顾自回忆道：“还记得吗？那年你五岁，挽着裤脚在血狱锋小溪里抓鱼，忽的有猛虎冲过来，或许你不知道，那时我在和师尊旁边看着你，我想去救你，但师尊不让我去，说死了是你活该，我就站在那儿，看你赤着被石子划破的脚，拼命的逃。”

符流光顿了顿，垂眸道：“师尊走后，我去找你，你的血几乎将那条小溪染红，你坐在水里，愣愣的看着我，哭过一回，从此再没见你流过泪。”

段清寒抿了抿唇，不知道符流光为什么突然说这事。

☆ 梦魇之城（20）

符流光忽的道：“对不起。”

他握住段清寒的手，拂过腕边鲜红的伤痕，喃喃问：“还疼吗？”

又抬眸看段清寒冷漠的神情，自嘲一笑：“你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或者，我也……从未保护过你。”

他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在段清寒小的路都走不稳，饿的不行的时候，避开师尊，喂他些米汤。

师尊要让段清寒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这样的折磨，从交付到他手中开始，一直到如今，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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