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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太监见谢晚久久没有开口，连忙又道：“国师大人若是不愿意，奴才这就去回禀陛下，也好……”

“我知道了。”谢晚打断太监的话，轻声道。

太监显得有些震然，旋即笑开，完成了差事，将手中的纸伞递给谢晚，匆匆转身往宫内方向走去。

谢晚执伞，在雨中立了许久，转身离开，上了马车。

车夫在车外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发问：“大人是要回府还是……”

去哪儿？谢晚反问自己。

他在车内坐了许久，还是下了马车，对车夫道：“我去东宫，劳烦了。”

宫内距离东宫只有一小段路。

谢晚撑伞，伞角上的雨珠扑簌簌地落下，落在衣衫上，化作一片水花。

东宫里很安静，只有宫人匆匆走过，给香炉添上新香。

等宫人见了他都退散开去，谢晚才收伞，犹豫着开口：“郁怀安？”

他在东宫外许久，也无人回应，就在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侧门处悬挂着的竹帘忽然被拉开。

郁赦已经换回了素黑薄衫，看着站在台阶下收伞而立的谢晚，侧身让出一个空隙来。

偌大的宫殿内，淡淡的香气铺散开来，郁赦随意靠在榻上，谢晚忽然有些拘束地站着。

郁赦冷冷看他：“师父要做什么？”

对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谢晚垂睫，轻声道：“白州出事的前一日，我曾写信给顾弱过。”

在一瞬间，郁赦忽然有些讶异地看他，下一刻，却又恢复了神色：“顾弱未曾收到过信……师父，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赦忽然站起身来，来到谢晚面前，微微眯眼，低头看着他：“师父，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喜欢顾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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