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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气有些凉了。

顾弱早早等在礼堂内，垂袖站着，敛眉不语，还是像在白州那日般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谢晚垂睫淡淡看着面前的少年，偏过头去，忽然觉得有些后怕。

白州的求救信他肯不接，日后还能做出什么事来？弑君，灭国？日后郁赦登基成帝，又会怎样？难道……

谢晚骤然抬头。

顾弱是在利用郁赦对他的感情？

像是心灵相通一般，谢晚抬头的那儿一刹那，顾弱也慢慢抬起头来，撞上他的目光，抿唇跪倒在地，一瞬间便是泣涕连连。

“师父，是徒儿的错。”顾弱挣扎着抬头看着他，“白州的信，我是交给守军大人了，谁知，谁知守军他换了我的意思……师父，您去问问守军大人。”

守军？早就死了。

谢晚看着顾弱梨花带雨的模样，想怒喝出声，却终是轻声道：“怀安还没来么？”

话音未落，堂前已经落下一抹素黑的影子。

郁赦走近过来，伸手搀扶起跪在地上的顾弱，冷冷看了谢晚一眼，回身就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对着他磕了三个头。

“今日是离师之日。”郁赦淡淡道，“今日以后，国师大人应唤我一声‘殿下’。”

“放肆……”谢晚陡然闭嘴，紧紧握拳，“我知道了。”

郁赦一笑莞尔，转身离开礼堂。

那抹素黑的和素白的身影交织在一起，终于是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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