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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在血喷涌出来的那一刻，郁赦却突然将银枪从他手中夺过，狠狠扔到一边，搂起了谢晚：“来御医！耳聋了么！来御医……谢晚，朕替你选择，选择前面那一个。”

“你还要怎样啊，郁赦……”谢晚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不可闻，视线一点一点模糊，暗淡下来，仿佛一切都已经成定居，他已心如死灰。

“朕会把你贬为庶民，但朕不会让你死。”郁赦抱着他，一颠一颠地向前奔跑，发丝已经凌乱。

谢晚缓缓阖眸。

如果可以，最好再也不要醒来。

……

可终究是醒过来了。

罗帷轻轻摇晃，淡淡的久违的饭菜香味涌入鼻尖。

谢晚慢慢睁眼，挣扎着翻身。

对面炉灶前一个着黑色布衫的细长身影，还有菜刀落在砧板上的极有节奏感的声音。

“……郁赦？”谢晚看着那个身影，心跳一点一点变快，慢慢出声，发出来的声音却像是被用粗糙的斧头砍过一般，喑哑不堪。

那个人影有些惊异，转过头来，面容干净，已有些年纪，双手匆匆在围裙上擦了擦，走了过来，仔细眯眼看了看谢晚：“醒了？”

谢晚僵了僵，旋即道：“我在此地待了多久？”

那人冰冷地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也就半月时日，您能醒过来，也是运气。陛下已经吩咐，等您醒了便可以出京师了。”

言下之意，不过是要他再也不要回来了。

谢晚有些惊异郁赦会下这个决定，旋即冷了颜色：“大安的皇帝，在这半个月里面，都做了些什么？”

那人看着他，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半晌慢慢道：“杀静王，屠满城。”

谢晚猛地咳了出来，双目血红，手指紧紧攥住了榻边的床单，可还是觉得难受：“屠城？他凭什么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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