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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住院

“他骂他妈丢人现眼。”围观的人纷纷讨论。

白煊听到这话，更生气，又羞又恼，他已经顾不上对面是不是自己的妈妈，他甚至有一种想一棒子把她打晕过去，将她抬走，远离这种是非之地的冲动。

“你懂什么叫为老不尊吗？为老不尊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年纪还没多大就已经开始撒泼骂街，你到底懂不懂体面啊？”白煊继吼哄。

“我操尼玛的，你骂我！”母亲喉咙里发出嘶鸣声，胸腔里的呼吸极不均匀。

“对，我骂你，我早就受够了……你知道我为什么高三学习那么辛苦还要出去自己打工赚钱吗？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这么专制，让我没有办法好好生活，我很没有安全感！

你知道我爸为什么不要你吗？就你这种女人，是哪个男人都会不要你的！

你说说，自从我爸跑了之后，你交过多少男朋友了，哪个男人对你是真心的？他们给你花点钱，占点便宜就跑了，他们都是玩玩。

你别以为你这么大的年纪，还有多大的魅力，可以把那些年轻的小男生迷得五迷三道。”

围观者再次议论了起来:“这女的的儿子勾搭有钱人，母亲也不是什么正经的，40多岁了还交那么多男朋友，真花心。她男人不要她确实情有可原。”

那一声声恶毒的议论声传进白妈妈的耳朵里，钻进她的心里，仿佛一只蝎子，蜇得她全身都疼。

白妈妈忍不了，她再次撑开五指，要把巴掌打到白煊脸上去。

白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是出于种自我防卫吧，当他看见母亲伸出手要打他的时候，鬼迷心窍也伸出了手，顺着对方的力道凑近对方的脸，两个人打对方脸的声音重合，发出了让整个骚乱的人群安静下来的巴掌声。

“白煊！你打我！”白妈妈颤颤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她感觉自己眼花耳鸣，仿佛已经快站不稳。

白煊保持着刚才打人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冲动了:“妈妈，对不起……我没想打你……”

“白煊……你打我……”母亲双目无神。

“妈……你听我说……你听我道歉……”

“白煊！你打我！啊啊啊！”妈妈深喘了几口气，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好像供氧量不足，随即腿一软，整个人都栽了下去。

还好有围观的人在她后面，大家团团把她扶住。

白煊过去的时候，母亲的眼睛已经紧紧闭上，无论谁叫她，她都不醒。

打电话给救护车，白煊的母亲被送进去了医院。

医生说，他母亲的心脏本来一直就不太好，之前可能也没怎么集中治疗过，这次一受刺激，突然犯了病，所以才晕了过去，医生告诉他，不要再让你母亲激动了，再这么晕两次，人可能就没了。

医生说完，把空间留给她们母子二人，白煊站在母亲的床边，心里苦苦的。

这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母亲闭着眼睛，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白煊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看过这样安睡的母亲。

从他记事开始，母亲为在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鸡飞狗跳的女人，她喜欢骂人，脾气暴躁，对谁都一样。

原来母亲安静下来也是一个美人，即使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仍然可以从脸部的骨骼中看出他她年轻时候美丽的骨相。

手机震动了一下，白煊的心突然酥麻麻的疼，他猜，应该是钟岁星发消息过来了吧？按住口袋里的手机，决定不去看。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别看，别看，白煊，忍过今天，明天他就不会找你。

他的心一边煎熬着，一边期待着，在心里想，钟岁星会给他发消息说什么呢？

叮叮叮，连续好几条消息过来，白煊的手隔着裤兜紧紧握着手机，指尖泛白，他都快把手机握碎了。

终于，母亲睁开的眼睛让他暂时脱离了这种煎熬。

母亲一看到他，张开嘴又要骂人，白煊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别生气，以后我都听你的。”

“我怎么了？”母亲躺在床上问他。

“医生说你犯了心脏病，之前是不是也有类似的状况？为什么不去医院好好治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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