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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坐在那儿，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这样一个人，明明就是按照师父对待徒弟那样教导爱护，怎么就能把两个孩子都养成那样，他们怎么能够都对自己有这种心思？

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他垂眸看着手腕上的银链，这应该是有水家族的宝物，自己居然都没有办法挣脱。

可是，终究还是有办法的。

他闭上眼睛，咔擦一声将自己的手腕和脚踝都折断了，银链落下，疼痛让他的眼睛发酸，可这些痛都比不上他的心痛了。

他拖着不便的身子往外走去。

原来天已经黑了，山上死寂一片。他叹了口气，用上法力寻找出近山的踪迹。

果然是在那儿。山上犯了错误的生灵被关起来认错的地方。

近山躺在肮脏的地面上，好几条锁链捆绑着他，身上血迹斑斑，呼吸也异常微弱。岚看得心头一窒，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近山？”

近山的身体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似乎整个人都僵硬了一般。他怔怔地望着岚。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或是已经死了，才会再次见到岚，他怕面前的画面是镜中花水中月的海市蜃楼，碰一碰就不见了，于是连呼吸都放轻。

“近山。”岚的眼里蓄满泪水，他抓住了近山的手，“你怎么样了？”

岚有温度。

近山从来罕见笑意的人居然笑了，如同绝处逢生般的满足。

这不是梦，这是真实。

“你受了好多伤。”岚看着心疼，便努力地为他疗伤，“你怎么都不说话，你……”

岚的眼神一惊，近山堵住了他的嘴。

这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吻。

岚甚至忘了推开他。

“你你……”嘴唇都被亲红的岚怔忡地指着近山。

“我爱你。”近山的目光与语气俱是坦然，“我是真的爱你，我害怕以后会没有机会再和你说，所以现在，我告诉你，我，爱，你。”

他的一字一句却让岚彻底呆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你不能喜欢我啊！”

“为什么？”近山似是不解。

“因为，因为，我是把你当徒弟养的呀，徒弟怎么能喜欢师父！这是，这是，有悖伦理！大逆不道！”岚绞尽脑汁地搜刮着话本子里的台词。

“我从来没把你师父。”近山的言语真挚，“我把你当爱人。”

岚彻底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明明也很渴求被爱，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近山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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