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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易禹州起身去外面吩咐佣人寻睡衣。
江北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他和易禹州出来得越多，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就越多，真的很怕会传到余嘉木耳朵里。
所以等易禹州进来，江北说：“我的东西都放在公寓，易先生，让我回去吧。”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陪伴，易禹州纵然不知道缘由，同样不高兴。但他换了一套方案对付江北，因为小孩吃软不吃硬，所以不显山不露水地说：“既然这样，那我送你吧。”
江北喜出望外：“不用，我打车就行。”
“我不放心。”易禹州咳了一声，覤着江北的反应。
“您让司机送我吧。”
易禹州坚持要送，一路上都在咳嗽。他毕竟感冒了，起先是假咳，后来变成真咳，半路上江北实在不好意思，去24小时的药店买了润嗓糖：“您偶尔含一粒吧，但是不能当药，只能缓解一下。”
易禹州捂住嘴挡住翘起来的嘴角，咳了两声，接过糖。
江北下车的时候，被易禹州拉住手。
江北：？
“晚安。”
江北：“晚安。”
易禹州还想做点什么，但没好意思。他放江北走了，掏出电话：“请你拍一组照片，”他把玩着润喉糖，看着人远去的背影，笑得志在必得，“关于我和我爱人的。”
对方差点拿不稳手机。
这半夜三更的，易禹州在讲鬼故事吗？
“从明天开始，一个星期，偷拍我和对方的照片，正常尺度里越亲密越好，全部发到我的邮箱。”
江北翌日上班中午，公司里每人都收到了高级餐厅的外卖餐盒，菜色诱人，而他的午餐更夸张，有专人伺候。
“不用了。”江北被所有同事看得想逃跑，对厨师说，“请你们回去，我会跟易先生说你们的服务很到位。”
“好的，欢迎下次光临。”
这些人走后，同事们看江北的眼光都变了。
虽然以前江北的待遇好些，大家也只是猜测他是哪个小领导的关系户，但现在这么大手笔，就让人不得不注意了。有人早就看不惯，酸道：“有钱人家的少爷，干嘛跑我们这小庙来？”
江北有苦说不出，只能埋头做事。
下班后，易禹州居然来接他。
易禹州的坐驾是辆顶级轿车，车牌让人咤舌。江北原本想装没看到，但车子按了喇叭，易禹州也下车向他招手。
同事们全如被钉在地上。
江北在众人的注视里走过去，脸色苍白：“您怎么来了？”
“来接你。”易禹州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车门，示意他上车。
江北赶紧钻进去，不敢看外面的同事。
易禹州带他去一家餐厅吃饭。
餐厅在商业中心街的一幢大厦的顶层，抬头就能看到仿佛近在咫尺的穹顶，一片澄清的蔚蓝，四周遍植绿色，就像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开辟的小片自然景区，让人心旷神怡。
餐点很美味。
江北特别喜欢餐后的甜点，是一颗用各种材料做成的草莓，酸酸甜甜，齿颊留香。
轻柔的钢琴曲飘落在餐厅里，侍者推过来的餐车中放着一大束白玫瑰，新鲜的花瓣上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江北睁大了眼，看着易禹州将那束花拿到他面前。
他总不能在公共场合驳易禹州的面子，接过来，然后又看到易禹州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手表。
这手表通体白色，表盘上镶着许多碎钻，12点处一颗蓝宝石熠熠生辉。
江北不想猜测这表的价格。
他皱着眉。
“我亲自选的。”易禹州说，“喜不喜欢？”
这简直就是追求了。
江北那个时候追余嘉木，一天到晚地琢磨对方喜欢什么，送什么可以讨人开心。
现在换了角色，感到很突兀、也很茫然。
“您不用这样。”江北咬了咬唇，说，“我不会不遵守合约的。”
易禹州完全不生气，将表从盒子里拿出来，坐到江北的旁边，亲自给江北戴上：“你皮肤白，果然很合适。”说完，轻轻在江北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江北就像被蛇信子探到一般，手指蜷缩。
“走吧。”易禹州牵着他的手，离开了餐厅。
一直到大街上，江北想把手抽了来。
易禹州侧头看他。
江北害怕易禹州的眼睛，这是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被人看到，不好。”
易禹州是一点都不怕的，将江北握得更紧，微微笑了笑，来到车边。
江北坐进去，易禹州松手之前又亲了他一下：“不用在意别人。”
可笑他和余嘉木相恋了四年多，从未这样光明正大地牵过手。
车子开到顾宅。
宅门口依然有很多人进出。
车子直接从侧门开进去。
易禹州说：“还有几天，忙完了我们就回家。”
江北：“……”
易禹州将江北的手握住：“北北。”
江北瞪大眼地转头。
“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
“明天要上班。”
“我送你。”易禹州说，“而且今天不是把东西都带上了吗？”
江北吸了一口气：难怪易禹州要去接他。
对方这样处心积虑，江北怎么敢再找借口？当天晚上就睡在顾宅的客房里。
易禹州忙到深夜才回来，躺上床把江北搂在怀里，亲了亲脸：“睡着没有？”
院子里一直传来隐隐约约的哀乐，又是这样古典的老房子，江北心里不安，根本睡不着，但没有睁眼：他不想面对易禹州。
易禹州吻他的唇。
热吻缠绵，易禹州把手伸进他的睡衣里。
“别……”江北喘气着，“这在别人家。”
“没关系。”易禹州一边说一边压到江北身上，沿着下巴、脖子一直吻下去。
“易先生……”江北推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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