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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大结局
至于商榷自己的那一枚戒指，他又重新放回盛钦南的手上。
“平时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厨房，戴在手上不方便的，你给它系上一个坠子吧。”
当做一条项链，戴在脖子上也是一样的。
盛钦南目光紧紧地锁在商榷身上，似乎是在确认商榷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好半晌，他才喑哑着嗓音，颇有些诚惶诚恐。
“那、那我们，去……”
商榷咧嘴一笑，自然而然地握住了盛钦南的手。
“走吧。”
两个人确定在一起之后，还是很长时间后才被其他人发现的。
没有操办婚礼，也没有特别的仪式，还是如同以前的日子一样，慢慢地过着。
就好像是，已经相互扶持很多年的老夫妻。
小南阁大约是在一年之后重新开业的，复古风让整个院子都焕然一新，晒在网上的视频让诸多人想来打卡吃饭，可惜……
可惜由于店内只有一名厨子，还是需要照顾家人的厨子解释，只接受预定，每天饭菜卖完就打烊关门。
顿时，江城兴起预约风潮。
看到预约的餐桌数量排到了后年，商榷自己都没想到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当然，在适应了几天之后，小南阁所有人也都把这些事情当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在忙碌之中按部就班地按照原来定下来的轨迹走。
刘青松负责小南阁舆论处理问题，拍摄小南阁的特色菜肴，餐厅里面的卫生环境，甚至还逐步地扩大规模。
程笑阳负责小南阁的甜品茶饮，虽然餐厅主打中餐，不过由于程笑阳的糕点系列味道一绝，甚至比过了江城所有知名的奶茶店和糕点店铺。
不过每天限量卖以及昂贵的手工费，也给了江城其他甜品店的存活之路。
时间，也在悄无声息之中慢慢流淌。
所有人都以为站在江城美食圈顶端的小南阁会开分店，扩大生产规模。
但让人意外的是，在某个特殊的日子，小南阁闭店一天，盘算一年的利润，取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直接捐出，为福利院和寻找走丢的儿童做基金。
每一年，都是如此。
店内的小伙计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只有最初的几个人仍然在站立。
程笑阳也结婚生子，商裳考上了大学创业开了酒店，一直到很多年之后，才被人挖出来是小南阁的师妹。而在那之前，她也从来没有利用过小南阁的知名度。
在小南阁重新开业的第十年，商榷和盛钦南领养了一个孩子，取名盛时。
难得的是，小家伙学厨的天赋很不错，甚至还主动要跟着商榷一起学。
商榷还以为小孩要跟着盛钦南做研究，毕竟这男人随着时光的脚步，反而更加成熟稳重，让不少的人当做榜样。
而自己，成天钻在厨房里面，油烟味掩盖了所有的风华，哪怕是和盛钦南站在一块儿，也很难有人把他们联想到一对。
可惜，这世界上大多数，都是让人意料不到。
惊喜同样如此。
意外也有时来得突然。
商榷被检查出遗传病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
连每日躺在他身边的盛钦南都不知道，他到底忍受着怎么样的疼痛。
他装作没事人，一如既往地忙碌，直到轰然倒地。
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盛钦南脸色很差，病床上的人他舍不得骂，只盯着那一份报告生闷气。
盛钦南不理会他，商榷只好哄他。
“我以为只是在厨房站太久了，腰有些疼，我没想到是这个……”
相识半百的年岁，盛钦南头一次对他动怒。
“那也得来医院检查，身体的事情是小事吗，每年我都提醒你来检查，你是不是没放在心上？”
被男人宠了大半辈子，商榷还是头一次被凶，他还委屈。
他放在被子上面的手指捏了捏盛钦南的指尖，声音很虚弱：“以前的报告，你不是都看过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检查出来了，也不能怪我的。”
就像他师父当年那样，突然就病发。
盛钦南握住他的手，嗓音有些喑哑：“商商，我老了，现在没办法做手术……”
几年前商国强离世，江城医院关于这项遗传病的研究因为经费问题也就停止了。
这些年盛钦南虽然还在开展，但一个人的力量始终太过弱小，研究成果微乎其微。
他没想到商榷病发会那么快。
起码，等他们活到六十岁吧……
商榷不接他的话头，漆黑的眼睛看着盛钦南：“盛钦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是不是只是看中了，我做的菜。”
也在一起将近二十年了，总会慢慢地从裴铮的嘴里得知，在外面的盛钦南一口菜都不吃，只吃白米饭。
他劝过盛钦南去看心理医生，可惜没用。
后来索性就不管了，他想，反正自己能给盛钦南做一辈子的饭。
只没想到，他的一辈子会比盛钦南短。
盛钦南看着商榷的脸，想起第一次在大学时看到商榷的时候，眼底也有了光。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脑海里面就闪过一次词——”
“什么？”
“秀色可餐。”
“原来你想吃我？”
商榷轻笑，苍白的脸上也有些一些血色，挪开视线后似乎在回忆一些什么。
“第一次看到我，那不是大学么？原来你算计和我在一起，算计了那么久……”
盛钦南垂着眼，拨弄着商榷的手指。
常年在厨房里忙活，他的手很粗糙，掌心因为握着菜刀还结了一层厚茧。
盛钦南只心疼，从来不曾嫌弃。
他低着头，眼底的情绪被隐藏：“是啊，从见你第一面就惦记你，所以商商能不能再多陪我一段时间？”
在医院工作，盛钦南见过无数的死亡。
麻木得他以为以后不会再有任何波动，可在看到商榷的检查报告时，方才察觉人生百味。
病来如山倒。
哪怕盛钦南在商榷的身边，但没办法做手术，商榷的身体垮得还是很快。
他偏生还任性，不愿意在病房里整日地躺着，就想到外面透透气。
盛钦南来病房的时候，就是小南阁一大群的人哄着商榷这老头子。
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盛钦南身上，偏偏商榷还像个小孩一样先告状起来。
“盛钦南，房间里面太闷了，这群不孝的一个个都拦着我，你快带我出去走走。”
身体越差，他也越依赖盛钦南。
别人怎么劝都不好使。
小辈们可诉苦，“盛叔您可看着，商叔现在这身体，怎么把他带出去！”
商榷白了他们一眼，“成天把我关在房间里面，不是指望我早死吗？多少让我走之前，活得精彩一点吧！”
身体是不行，他嘴还是一如既往。
“商榷。”
听到商榷的话，盛钦南的脸色也微变。
他不想听到那个字。
商榷冲他眨眼，十分无辜。
老来宝，也让人没办法骂他。
“你们先出去吧，我照顾他。”
盛钦南打发了其他人，房间里面只剩下他和躺在病床上的商榷，可怜巴巴地看着盛钦南，像是下雨天摇着尾巴要出门狗狗。
“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不吉利。”
他给商榷找衣服，病房里面也有准备的轮椅，看样子就是要带他出门。
商榷盯着他忙碌，好像以前给他做的那些饭，现在都要盛钦南把饭钱还回来了。
盛钦南给他换衣服，像带小孩一样，耐心哄着：“外面风很大，带你出去可以，但衣服必须裹严实了。我推着你走，你别像上次那样自己跑了。”
商榷嗯了一声，又反驳：“上次明明是盛时那小崽子没耐心，我才自己走的。那小子岁数轻轻的，推个轮椅跟个没吃饭的老爷子一样，我力气都比他大。”
“你还说。”
盛钦南给他戴上帽子，裹得很严实。
商榷也闭嘴了。
夜里下了一场雪，医院的各条道路雪都清扫得很干净，只有花丛绿化之中还覆盖着厚厚的一层，远远看过去，美景都收入眼里。
“好冷啊。”
一出门，商榷就缩在轮椅的一脚，眼底却充斥着对自然的赞叹。
盛钦南轻声责备，“冷还要出来，房间里面看不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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