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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给你一个北玄盛世。

良久，却只闻得耳畔一声轻轻的叹息。揽住我肩膀的手，拿得更紧。

四十四 赏月

拓跋孤的建议很快就实施了。

不仅是言官，所有官龄三年以下的新晋官员全部整查业绩，一顿折腾，搅得整个官场鸡飞狗跳。我很配合地帮助危玥理政，他在勤政殿，我在兰台，异地共忙共息，倒比前日里互看互疑要相安无事。

拓跋骇仍不依不饶地来兰台找我。他来看书的名义，无错无漏，我能做的只有将他撵出书房。偶尔忙累了，抬头一看，一眼就瞅见窗外那个伸直了脖子探头探脑威武雄壮的草马汉子。

那姿势，那眼神，简直跟我之前见着慕安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心中纠结得难受，可又不能让他进来。

耳后折腾了半月，总算把飞跳的鸡狗们按下。言官清洗一空，小半升职，大半贬去地方，新的言官自然晓得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太师老儿刚刚矍铄起来的精神再度遭受重创，时愤时急，暴跳如雷，面如猴臀，又拿我毫无办法，煞是有趣。

这半月里下头有人上了份折子，说可以在实行新法的地方卖几千个度僧牒，以此为本钱来推行青苗法。度僧牒是和尚们的证明，虽然一牒在手便可不纳税收，但能为青苗法作出很好的宣传。于是几千个度僧牒撒出去，青苗法终于被提上了日程。

变法进行得很顺畅。

仿佛我与危玥依然君臣和睦、相亲相爱。

可其中到底是什么样，也只有我与他自己心知肚明。

自那日一别后，他一共就来过兰台两回。

一回吃茶，一回挑书。

吃茶是因为真口渴了，挑书是因为要看书。

总之不是因为想我，才来兰台的。

言官已焕然一新，他这怀疑我的苗头却似乎更重，可见问题不出在聒噪的言官身上。俗话说清者自清，我花了三个夜晚，将前前后后回忆个遍，连头一回在朝上的种种、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摸的我哪个位置都不放过，却怎么想怎么觉得自个坦坦荡荡，没哪里惹人生疑了的。

三日无眠，眼圈甚黑，面色憔悴，不人不鬼。

喜福看着比我还心疼，整日在我面前蹦哒，一双眼随时看着我泪汪汪：“大人，求您莫在折磨自个身子了！近日政务繁忙，皇上不来兰台亦可理解，便是皇上对大人……那也是大人您的身子最重要啊！”

这话就没对了。

比起他的理想，我的身子有什么要紧。

但再硬朗的身子也是肉长的，更何况我这细胳膊细腿。到了第四日傍晚，我连提腿的力气都没有，坐在案边昏昏欲睡，可又竭力保持清醒，力图去回想，我这与危玥的隔阂到底出自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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