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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和陆洵有点梁子,但我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毕竟我这细胳膊细腿,总不能去替危玥征战沙场,为皇帝分忧,本就是我这个丞相应做之事。
更何况背后那只白毛鸟始终双眼通红地瞪着我,若不是陆洵死死摁着,只怕这议政会变成一片鸡飞狗跳。万一陆洵一个不小心松手,这鹰如此生猛,我不晓得我脑袋还能不能保住。
经过两个时辰的坦率交流,我与太师充分交换了意见,增进了双方的理解,再由危玥敲定,事成了。
太师情绪太过激动,被拖走之前,又日常性怼了一通我的青苗法。我还没应,陆洵已开口道:“太师大人此言差矣。若非丞相大人的青苗法,方才皇上与太师所议,当是如何筹集军备财粮才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这个道理,想必太师大人应当明白。”
太师老儿颤着手指着他,半张着口没吐出话来,两眼往上头一翻,气得背过气去,一时没动静了。
陆洵的怼人功夫我是见识过的,没想到他会如此帮我,我却抓了他的鸟拴着玩,莫名还有点小愧疚。
闲杂人等退去,危玥望向陆洵,语声柔和:“西秦战事,就拜托你了。”
陆洵凝着他的皇帝竹马,脸上写着一片痴心:“皇上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我觉着自己也该说点什么,便带着那点小愧疚道:“陆兄,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当心些。”
陆洵看也不看我,只对危玥痴情道:“末将定守住岳梁山、拿下西秦叛王,为了皇上,便是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我微笑着切齿:“方才你为我说话,多谢。”
陆洵道:“皇上新政不可有阻,我心甘情愿。”
我头皮一阵刺麻。刚才就不该给他那只鸟丢半馊的五花肉,应该直接丢烂青菜叶子。
等到陆洵也抱着他那只鸟退下,偌大一处偏殿中,当真便只剩我与危玥二人了。
危玥依旧坐在正位,看我的神情很微妙,似笑非笑,似愁非愁。
我这才想起,两个时辰前我才拂了他的面子。敢拂君王的面子,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
“柳梢儿,你过来。”
五十九 惩罚
这回我不敢不听,忙不迭屁颠屁颠地过去。不过他没像之前那般叫我坐下,半个字也不多言,我便只好在他身边垂首立着,谦卑,和顺,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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