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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这一步,便再难回头。
我不怕死,只怕给不了他一个北玄盛世。
“皇上,柳邵已然认罪,还请皇上给百姓一个交代!”
“祸国妖佞,罪无可恕!”
“皇上!”
不说太师党,就连变法党中也有人早看我不顺眼,周围多少人此起彼伏冷笑应和,我全当不晓得。我只抬头,看着那一个人。
看他撑着龙案缓缓立起,看他眼底的恨和眼角的泪。
哗啦一声,满案奏折掀下,碎帛飘扬中,他眼中根根血丝凸起。
嘈杂瞬间寂静,呼吸可闻。
“丞相柳邵,是朕的人;他的新法,也是朕授意实施。”他暴凸得有些可怕的目光从一个个朝臣面上扫过,一字字地说,一字字地着重,“是朕,纵容新法误国;是朕,与民争利,引得天怒人怨;是朕,醉心党争,任由吏治腐败,以致如今局面。是朕,这些都是朕的错!是朕的错!!”
我骇得不轻。
危玥果然是气糊涂了,千错万错,都绝不能是皇帝的错。我正欲往前爬两步,再重新揽揽责任,他已一拂广袖,怒喝一句“散了”,扔下一众朝臣,甩袖而去。
我不知如何是好,朝臣更不知如何是好。又不能逼宫。三三两两多讨论了几句,一个个便真的散了。
我不敢起身。
直到危玥身边的内侍来传话。
“丞相大人,皇上请您过去。”
七十一 细作
他让我过去,我便还有机会好好劝导他。
我揣着这样的侥幸踏进偏殿。
立身于案前的少年君王,正向前伸出颤抖的手,指尖微动,将一本本奏折拨落在地,全然不顾一地狼藉。
内侍退去,我独自一人上前,万分诚恳地跪下:“微臣拜见皇上。”
他没动,也没叫我起来。
这就有些不妙了。根据我过去的经验,这小祖宗一旦不甩实我,那便是真的在跟我生闷气。原因我大概也猜得到,就和我气他恼糊涂了乱揽责任一样。
我看着他停了拨弄奏折的手:“柳梢儿,你是不是从变法一开始就知道,最后会是这样?”
我心中一慌,再应不出什么话来。
他触在折子上的指尖越发地抖:“朕前两日助你缓推新法,自己也多看了些。商鞅、吴起、申不害……主变法者,性命皆不得长久。因变法必开罪于权贵,活着,举步维艰;等死了,也难以安宁。”
我默了片刻,叹出一口气:“皇上原来已经明白了。臣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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