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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直们各自忙于手头的事情，没有一个向这边张望。

空旷的陵室静得只剩幽深凄冷微弱的风声。

“怎么就吓着你了？多大了还一惊一乍的。”亓简奇怪地扫他一眼，声音落在空中一圈一圈地荡。

他简单做个手势示意宋仁跟着过去。

偏室正中摆着十几副黑漆棺木，有些掀开了棺盖，绫罗绸布软滑滑的，映着烛火吸眼得很。

宋仁依旧是慌乱的模样，余光都不敢往那边放。

亓简手指搭上木棺边缘，贴着黑漆有韵律地叩了叩，实木的声音清脆而闷，空落落地荡在空旷的陵室。

宋仁瞳孔放大，心跳逐渐跟着叩击声齐平，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棺木的黑漆完整光滑，和被敲锤过的红犁木箱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棺材里的绸布也不便宜，他们为什么不拿？”

亓简问宋仁，一看他惊吓不小的样子，安慰地抚拍他的脊背：“陵墓下葬的嫔妃查过没有？”

宋仁喘着粗气抚着胸口，稚嫩可亲的脸一片苍白：“没呢，皇帝的女人，查她们干嘛？”

亓简很是无奈地转身：“你啊你，宋老先生怎么放心把你放在大理寺的？”

“嗯？什么意思哦？”宋仁惊魂未定，手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脆弱的心脏。

亓简摇摇头，也不再问宋仁的看法，带着他走到陵墓的石碑前查看下葬的嫔妃。

每一代嫔妃的封号都不尽相同，或是品性，或是季节、时令、花卉，冗杂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来身份，更别说姓氏本家，人情世故。

这要如何查起？

宋仁嚷着没趣，酉山皇陵自建成以来埋葬过不少帝王嫔妃，真的查起来宗卷典籍都得看上个三天三夜。

他才不愿意吃这份苦，甩甩衣袖就要走：“嫔妃太多啦，得查到何年何月。”

想去春游

这倒也不怪他，皇陵名义上是帝王的墓地，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里面的下葬的嫔妃比帝王还多。

除了皇后，每个帝王都会带上一两个极宠爱的妃子，或是门庭显赫或是出身乡野，或是情深义重或是被逼无奈。

若门庭显赫倒是好查，可若是出身世井乡野，那还真不知从何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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