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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唯一的温暖
左仲渊一直看着,直到看不见了才垂下眸子嗤笑了声。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是能让人心生出些不忍来,可是这又能如何呢?自己早已经决定只将他当做踏脚的石头了不是么……
童溪浅用手指捂着口,再次将溢出来的血吞咽回去,哪怕连脚步都虚浮无力,都没有回过头去。
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不想那个人见了会多些担忧,即便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怎么办呢?那样喜欢着这个人啊……只要他最终肯随自己回家,再多的苦楚都是可以忍受的,不是么……
走回合欢殿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沉了,黑压压的乌云不等那抹残阳完全隐下去,就迫不及待涌动上来,片刻间就盖住了头顶的天空。
童溪浅已经有些看不清楚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只凭着习惯下的本能去推寝殿的门扉。
“回来这么晚,是想要躲着朕?”
足尖被门框磕绊了一下,童溪浅用手扶了檀色的雕花漆门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儿臣不敢……”立刻在门外跪下去,童溪浅缓了缓才能接着开口回话:“实在是未曾得知帝驾,否则定然会早早在殿外恭候父皇的!”
少年说得的确是实话,可是左昊焱却仍然不甚满意,进殿来未曾见到对方身影,就已经让他心中有了郁气,枯坐着等了许久,更是火上浇油。
于是就任凭少年这样跪着也不叫起,左昊焱只等自己多出些怒气。
以往整晚半日的跪着,想来也该习惯了,如今多跪上一时半刻,应当也算不得什么。
童溪浅不知道帝王心中所想,此刻的身体状态,也不允许他顾及什么。
还能跪直了都已经用尽了气力,哪里又能多想些什么呢……
用手指去抓腿上的布料,连带着下面的皮肉,用这样的疼痛来换取眼前的清明,童溪浅尽力保持着清醒。
风骤然就大了起来,卷过来的时候还带着雨水的腥气,槛窗与扇门都被吹得开开合合、磕碰下发出巨大的声响。
宫人奔走过去,槛窗刚刚关好,就有大颗的水点砸落了下来——
几乎是顷刻间,童溪浅半边身体就湿透了,被风吹乱的发丝没等落回原处就又粘上脸颊,连眉眼都遮挡了一半。
骤雨来得太过突然,饶是左昊焱都有些意料之外,站起身子向外走了两步,就开口命令跪着的少年起身。
头晕耳鸣……童溪浅闭上眸子复又睁开,眼前的事物依旧是模糊不清的……
“朕命你立刻进来,你是没听到吗?”左昊焱蹙眉,又走近了一步,语气更是冷厉了些。
跪着的人突然就开始咳嗽,异常剧烈的,唇角都流出血丝来。
左昊焱怔愣,随后怒火就到了燎原的地步。
“童溪浅!你真真是该死!”咬牙低吼,男人伸手去扯少年衣襟。
“爹爹……您再抱抱溪浅……可以么?”
细瘦的手指攥住了自己的衣袖,那少年微微扬起些头来,这样喃喃的时候唇畔竟带着笑容,左昊焱再次愣了,然后狠狠皱起眉头。
“好冷……”
少年又呢喃了一句,染血的唇瓣依旧向上勾着,眸子却缓缓闭合上了,身子也随之瘫软下去……
“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传太医!”左昊焱恨不能立刻就掐死摊在自己手上的人,阴沉着面色呵斥了一旁的大总管长安,却再次将少年抱入怀里。
“圣上息怒……奴才这就去!”长安将拂尘抱在怀里,急急忙忙就扭身奔出殿外,除了亲自跑上一趟办好差事之外,别无他法。
将人放在塌上就要直起身子,左昊焱才觉察到那手指还紧紧攥着自己衣袖,用了那样大的气力……仿佛是抓着救命的稻草,亦或是错认的、唯一的温暖……
太医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帝王坐在床榻边上,俯视身下少年的模样。
“诊脉!”左昊焱这样吩咐道,才将撑在少年身侧的手掌收回来,微微直起些身子。
跪下取出脉枕,太医想要去掰少年的手指,却听见帝王又命令了一句。
“换一只手。”亲自捉了对方另一只手腕递上去,男人面色依旧威严。
“是。”太医忙就将指尖搭上去,然后半垂了眸子细细诊脉,实则,是为了躲避近在眼前的那被攥着的龙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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