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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没关系了。

他就要魂飞魄散了。

他要为师尊赔罪。

他再也不用透过一个人去找寻另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了。

他的计划并非天衣无缝。

只是他疯得太彻底，把自己的姿态按得太低，卖好装乖到慕于微无法怀疑他有翻起水花的本事，从而忽略了他曾经是怎样的人，惊动了多少次风云。

他一次次铤而走险。

直到撑到现在。

只是……

大仇得报，看着满城尸骸，他内心忽然一阵迷茫。

并不开心……

也无快感……

就好像是命中注定该有这一天，期待的时节早过了，如今的水到渠成，哀鸿遍野不过是走个过场，证明他的确人不人鬼不鬼而已。

但若问他后悔与否，他不后悔。

他与师尊曾护佑这片土地万千生灵，没得半点善报。

师尊死后，他没了灵力，又被慕于微困于笼中，折辱无数次，未得半人相救，有的只是无尽的谩骂嘲讽。

这便是他跟师尊以命相护救下来的人，自私自利，忘恩负义！

慕于微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们为何不用。

只是这个教训对他们来说或许过于惨重。

但这些不是一个疯子需要考虑的问题。

亓宁如是想道。

慕于微愤怒地掐着他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他仍是悲悯的同情的看着他，仿佛经受了这么多年痛苦的人不是他而是慕于微一般。

“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要让整个云州城陪葬吗？”生死关头，慕于微却好像接受了这个事实，语气稍微平淡下来，但仍旧愤怒。

亓宁很累。

他这一生真的太累了。

就在他开口说出：“让云州城万劫不复的人不是你么……”时，一道音波掀开了慕于微。

亓宁重重落在地上。

他看到了从天外飞来，白衣翻飞的仙尊，眼泪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眯着眼睛努力辨别，一时间却分不出这人到底是师尊还是水无瀛。

就好像他在慕于微脚下第一次见到水无瀛时一样，不敢置信又格外希望这是真的。

他苍白的脸上开始渗血，先是口鼻，再是双眼，耳朵，紧跟着脸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窗口，鲜血糊了他一脸。

他用禁法害人怎能不受反噬。

只是，他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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