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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邪，你起来陪我说说话吧，你再不醒我就要怀疑人生了。”沈清让将水一点点喂进诸邪嘴里，现在的他已经掌握了正确喂水的方法，既不会让诸邪呛到，也不用嘴对嘴喂，所以他才能腾出嘴来念叨诸邪。

“你之前是怎么在这乌漆嘛黑的地方呆着的？这里实在是太过安静了，难怪你也是个闷葫芦。”说到这，沈清让眼中闪过心疼，“你是因为在这里才变成闷葫芦的吧，雨师一开始见到你都不敢认你，以前的你……是什么样的呢？”

想起了什么，沈清让笑弯了双眼，“还记得你之前拔光了黄鷔的毛，害得人成了一只只肉鸟，雨师还想过拿他炖汤呢！也不知道现在长毛了没有？”

自始至终，昏暗的空间里只有沈清让的声音不断响起，他不断的述说，漫无目的地说，心中期待着另一个人回应，哪怕只是嫌弃他吵也可以。

可惜，寂静的空间里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缩小版雨师坐在柜台前，一本硬皮书悬浮在他面前，一页一页自动翻动。

门被打开，祝郎将鸭舌帽摘下来随手放到一边，黑色的外套拉开一半，露出里面还没换下的校服。

刚进门，祝郎看到端坐在柜台上的雨师，神情僵了一下，不太自然的挪开了视线。

“去查了，查得怎么样？”雨师眼也不眨的问，很显然他知道祝郎去干了什么。

“沈清让的家庭挺简单的，双亲健在，还有一个弟弟，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都很透明，很难作假。”

雨师嗯了声，食指轻轻敲击扶手，祝郎知道，这是雨师思考的习惯，只要他遇上想不通的事情，他就会这样敲。

“不然拿他弟弟试试，他可以，或许他弟弟也可以。”

“他弟弟连踏进这家店的本事都没有，没用的。”雨师接着打量眼前的硬皮书。

鲛、青鴍、山鬼，能力都不高，可影响力在扩大，人类死亡的人数却在精简，就像在筛选过滤……

能够活到最后的人类，念力都十分纯粹，相对的，如果这些人死去，那怨恨自然成倍递增，那可是绝佳的养分。

“必须得尽快结束这一切。”雨师将简书扔在一旁，烦躁的按揉太阳穴，神力的消耗让他无法专注。

祝郎上前，一点点按揉着雨师的额角，替他缓解焦躁，“你神力消耗太大，别想了，休息会儿吧。”

在祝郎眼里，天下安危也不及雨师一皱眉，其他人死了也就死了，哪里值得雨师这么费心。

特别是诸邪，他让雨师耗费了太多太多的心力，多到祝郎控制不住的嫉妒，他多么希望雨师能只看他一个，甚至是病态的渴望占有雨师的所有。

高高在上的神明不知道，卑贱贪婪的信徒正在谋划着，如何将神明扯入凡间，与他一起沉沦深渊。

舒服多了，雨师挥开了祝郎的手，像极了用完就丢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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