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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秦雪怡拼命扒住要拉开她的保安,歇斯底里喊:“焦溏你要帮我!沈家快破产了!”
她昨天不惜放下脸面去哀求焦老爷子,指望对方看在两家是亲家的份上,出手救沈家,只换来老爷子一阵怒骂,险些没被撵出焦宅。
焦溏是她最后的赌注,焦老爷子最疼这个孙子,只要焦溏开口,焦家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没想到,焦溏转过身,像听到什么大笑话:“这关我什么事?”
踉跄退后两步,秦雪怡面如死灰,颤声道:“沈家倒了,沈辞风也不会好过!”
“沈家给过他多少照拂,你心里有数。”焦溏记起秦雪怡还曾想拿“沈夫人”的身份、威胁他不要“勾搭”沈辞风,对比当下,越发可笑:“何况我又不是图钱才和他结婚,你管我。”
“溏溏?”听到外面的喧哗,沈辞风大步流星从老宅走出,挡在焦溏身前。
一听见他的声音,秦雪怡瞬间失去理智:“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爸妈!”
“看来你的精神状态很差,这几位先生很乐意送你到医院检查。”沈辞风无动于衷,朝保安打了个手势:“或许医生会认为,你也该进院治治。”
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秦雪怡满眼恐惧,指着他尖叫:“你这个疯子!”
看着保安把失去理智的秦雪怡拉走,焦溏不免疑惑:明明第一次见面时,秦雪怡看着挺正常,为什么短短几周,变化会这么大?
“被吓到?”
听到沈辞风的声音,焦溏回过神:“你怎么在这里?”
沈辞风让保安和余叔各自散去,边和焦溏向花园走,边答:“过来看一眼,取些东西。”
左右没有外人,焦溏小声问:“沈家破产,是不是真和雷泽集团有关?”
沈辞风答得模棱两可:“可能。”
当然是他做的。
不晓得该不该安慰,焦溏委婉道:“有什么困难随时开口。”
停下脚步,沈辞风面无表情问:“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秦雪怡说的是真的,确实是我害死了外公外婆。”假如不是他,那天外公外婆本不会出门,车祸发生在从精神病院回来的路上。
“别胡说。”焦溏许久没见过他露出这种神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温声安慰:“她才是害死你外公外婆的人,要不是她破坏别人家庭,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为什么焦溏要这么信任他?沈辞风对上焦溏的目光,干净纯粹,他心底一阵苦涩,面前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到这时,沈辞风方恍然发觉,和焦溏一起这段时间,他几乎快忘掉自己本是个怎样的人,强作镇定找借口离开:“我要回去公司一趟,你有什么需要找余叔。”
当天下午,私人医院。
沈辞风躺在熟悉的治疗室,听医生提出预计中的问题:“将近二十年后,重回秦家老宅,你的心情怎样?”
他说出标准答案:“压抑。”
医生继续问:“你对父母的感受是?”
……
外公外婆去世后不久,沈家的家庭教师和秦雪怡谈话,问题在沈辞风画的画,全是各种模拟沈父和秦雪怡惨死的方式。当时秦雪怡闹着要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他还记得对方破口大骂:“留着他说不定哪天砍死我们!”
被送出国后,他自学了不少心理学专业课程,可惜并没有改善,反让他学会怎样完美应对各种心理测量试题,伪装正常人。
既然治不好,沈辞风坦然接受了自己有病,通过熟读各种精神疾病成因和案例,数年时间,他制定出一套从物质到精神层面、彻底摧毁沈父及秦雪怡的计划,回国就是了为执行。
他唯一没算到的,是遇到焦溏。
万一那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吧。
“怎么了?”医生见沈辞风突然坐起身,关切问:“哪里不舒服?”
接手沈辞风这个案例已一年有余,就病患而言,对方表面上配合度极高,可惜治疗始终停滞不前。
“没什么。”沈辞风重新躺下,尝试深呼吸调整情绪,刚才他突然想到,如果焦溏坚持要走,他会怎么做?
默默记下一年来沈辞风唯一一次的情感波动,医生认为这是个突破点,接着问:“婚后生活是否带来任何变化……”
从秦家老宅回来后,焦溏越发忙碌,制作绣画,绣师可以自由发挥,然则修复则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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