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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昕绝食了两天, 正餐一顿没吃。
不过隅中时分,厨房会送点心来,昳晡时分再送汤水,约莫晚上二更天, 会有一顿夜宵, 有荤有素有汤有水,饭食反而比往常更加精细。
楚昕半点没饿着。
这次绝食, 绝的舒服极了。
第三天头上, 秦二公子风尘仆仆地从济南府回来, 回家稍作休整, 换了件干净衣裳,便来拜访。
见到楚昕,秦二公子当头一揖,“这次多亏世子, 总算不虚此行。”
楚昕笑问:“见到何公子了, 怎么去这么些日子, 足有半个月之久?”
“岂止是见到,何公子留我住了五天。这五天获益匪浅, 何公子当真是实至名归的才子, 在排兵布阵上极有见地, 天文地理也有涉猎。”
不知为什么,楚昕忽觉心里有点泛酸, 漫不经心地问:“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风采绝佳!”秦二公子铿锵有力地掷出四个字,长长叹一声, “听何公子一席话,我又想去打仗了。上次只是凭借一腔热血和一身蛮力瞎闯了两年,这次真正想建功立业守卫一方百姓, 就像国公爷和何总兵一样。这两天,我便与父亲商议此事。”
楚昕问:“你打算去哪里?”
“还是宁夏,毕竟去过,地头稍微熟悉点儿。”
楚昕面上显出几分黯然,低头不语。
他也想去戍关。
秦二公子瞧出他的心思,重重拍一下他肩头,“你跟我不一样,我家中兄弟四人,少我一个没多大妨碍,而你……”
楚昕是国公府的独苗苗,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断。
前两年,楚昕求到贵妃娘娘头上,想去宣府。
贵妃娘娘满口答应了,说是楚家男人没有不上战场见血的,但家里那两位不同意。
张夫人眼泪汪汪,一会儿寻死一会儿觅活,秦老夫人则拍着桌子嚷道:“昕哥儿去哪,我这个老婆子跟到哪儿,长这么大没离开过眼皮底下,我不放心。”
最后只得作罢。
秦二公子不欲引楚昕难过,含笑问道:“刚回京就听说你把长兴侯打了,在家里闭门思过,怎么回事?”
楚昕“哼”一声,“他满嘴喷粪胡咧咧,我看不顺眼。”
“读书人就喜欢卖弄文采,世子不喜,远着点儿便是,犯不上把自己也带累进去。”说着,秦二公子从小厮手里拿过一只包裹,“何公子还有杨浦杨大人让带的家书,烦请世子代为转交,顺便向杨四姑娘表达我的谢意,今儿太匆忙,回头我再备礼谢她。”
包裹里有四五封信,杨浦分别给赵氏和杨妧写了信,关氏也有回信,最显眼是何文隽写的两封,都是给杨妧的,而且都厚得出奇,鼓鼓囊囊一大摞。
真不知道两人到底哪来那么多话。
楚昕捏着信皮思量片刻,忽而笑了。
他要让杨妧郑重其事地赔礼道歉,如果不道歉,就扣下信不给她。
日影西移,夕阳在天边晕出五彩斑斓的晚霞,倦鸟归林,在枝桠间快乐地嬉戏鸣叫。
楚昕步履轻松一摇三晃地走进瑞萱堂。
屋里人很齐全,赵氏、杨家三姐妹还有娘亲张氏都在,秦老夫人正叮嘱她们明天去余阁老家做客的事情。
彼此行礼问了安,楚昕从怀里掏出信,双手呈给赵氏,“秦二公子从济南府回来,顺便给伯母带了家书。”
杨妧忙凑上前问:“表哥,有我的信吗?”
眸子乌漆漆的,像是白瓷盘里滚着的两粒紫葡萄,又黑又亮。
“有,”楚昕得意地斜睨着她,慢吞吞地说:“不过我不能白给你,托你的福,这两天我都没正经吃过饭,饿得两眼冒金星……这样吧,你跟我赔个礼,我把信给你,如何?”
说着,从怀里将四封信都掏出来,挑衅般在手里晃着。
秦老夫人斥一声,“昕哥儿,别闹,快把信给四丫头。”
杨妧却半点没犹豫,屈膝端端正正行个福礼,“表哥,对不住,我向您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宽恕我这一回吧。”
楚昕瞠目结舌。
不是?
杨四平日里最是得理不饶人尖牙利齿,她不是应该跳着脚反驳几句吗?
怎么说道歉就道歉,还有没有点儿骨气了?
“表哥,”杨妧抬眸,笑盈盈地指着那几封信。
楚昕俯瞰着她莹白如玉的小脸,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一把将信扔进她怀里,甩着袖子出去了。
走两步,差点被石子硌了脚,他用力一踢,石子“腾”地飞出老远。
楚昕低低咒骂杨四,“软骨头”,来之前的得意洋洋全无踪影。
他又在杨四面前出丑了。
可能在她眼里,他就是个笑话吧?
回到霜醉居,杨妧掌了灯,先拆开关氏的信。
信不长,主要是叮嘱杨妧好好照顾杨婵,还要她听秦老夫人和张夫人的话,别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信里夹了张三十两的银票。
这几年三房一直仰仗长房生活,根本攒不下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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