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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得得, 车轮辚辚。
秦老夫人习惯午饭之后歇晌觉,加上应酬一上午,已经累了, 刚上车便阖上双眼开始打盹儿。
杨妧也有些犯困,神情委顿地靠在车壁上。
好在,这个时候街上行人不多,车驾得快, 不过两刻钟,便回到荷花胡同。
杨妧先下了车, 对楚昕道:“表哥,姨祖母身体乏了, 叫顶轿子吧?”
含光立刻去吩咐门房。
趁着等轿子的空当,楚昕状似随意地问杨妧,“刚才周延江跟你说什么?”
杨妧弯起眉眼, 既是回答他的问题, 也是说给秦老夫人听,语调轻松欢快, “先前进京路上, 我给小婵遍过只篮子, 他看了喜欢,想让我编只柳条筐, 然后说他的猫要下崽子了, 送我只小猫作为交换……我觉得小婵可能会喜欢养。”
秦老夫人道:“那孩子才刚十岁, 个头长得真不小,只比四丫头矮一寸……四丫头以后要多吃饭。”
“我吃得不少,今天中午吃了好几块熊掌,味道非常不错。”杨妧也很郁闷, 余新梅和明心兰都比她个子高,好像张佩也是,她平常的饭真是白吃了。
“你们席上也有熊掌?”楚昕温柔地望着她笑,“我们席上也有,说是专门请丰合斋的师傅来做的。我们共上了十八道菜和四坛酒,顾老三他们喝的是七里香,我只喝了几盅秋露白。”
七里香需要经过七蒸七酿,酒性烈,后劲儿也足,相较之下秋露白酒性更醇和,女子也能饮用。
秦老夫人欣慰地点头:“昕哥儿做得对,顾三爷是在自己家,多喝点没什么,你要骑马,应该有所节制。”
说话间,四个壮实的仆妇抬着轿子过来,楚昕扶秦老夫人上了轿,跟杨妧一起走在后面,低声道:“我也能喝七里香,我喝过一斤都没事儿,还喝过更烈的烧刀子。去年冬天,到西山跑马,在树林子喝的。”
杨妧道:“烈酒伤身,还是少喝为好。”
“嗯,我只喝过那一次,因为太冷了,天又黑,差点迷路……你喝过酒吗?”
听到这话,杨妧有些恍惚。
出阁前没怎么喝过,只逢年过节应景儿地抿上一两口,真正喝酒还是刚成亲的头两年。
陆知海爱清雅,春天酿梨花白,秋天酿桂花酒。
她跟着打下手。
酒酿好了,盛在坛子里埋到花树下,过两个月起出来,满院子都是清冽的酒香。
两人坐在水阁里,对着月色小酌。
一坛桂花酒,两人各分一半,正好喝至微醺,然后踩着月影回房。
不过,也只有那两年而已,后来陪着陆知海小酌的便是两位知书达理的姨娘
杨妧眸光微暗,摇摇头挥去那些令人厌烦的往事,依旧微笑着,“尝过一两次梨花白,觉得甜丝丝的,还挺好喝。”
楚昕道:“庆丰楼每年都会酿时令酒,过阵子让他们送几坛来喝,祖母最爱喝桃花酿,我娘跟阿映喜欢桂花酒。”
秦老夫人坐在轿中听着两人一问一答,想起上午安郡王妃的殷勤,轻轻叹了口气。
静雅县主的脾气,连忠勤伯夫人都看不惯,昕哥儿比顾常宝还强上几分,更不能娶这么个凶悍的媳妇儿。
再者,静雅是县主,打不得骂不得,昕哥儿得多憋屈?
还是四丫头好,相貌性情都是拔尖儿的,跟昕哥儿也合得来……要不要给秦芷写封信先定下来?
一路思量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瑞萱堂。
仆妇们放下轿子,杨妧上前撩起轿帘,楚昕亲自扶着秦老夫人的胳膊将她搀下来。
秦老夫人看着面前漂亮的一对儿,和蔼地说:“我得歇会儿晌觉,你们也回去歇着吧,都累了大半天……昕哥儿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不要,不要,”楚昕连忙摆手,“我又没醉,用不着。醒酒汤全是醋,要多难喝有多难喝。”
秦老夫人“呵呵”笑,“不想喝就算了,回去眯会儿醒醒神。”
楚昕应一声,目送秦老夫人绕过影壁,转身看向杨妧,“我顺路送表妹回去,正好有事要说。”
杨妧道声好,让他先行,自己错后小半个身子。
青菱跟绿荷则离着一丈多远,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
楚昕有意放缓了步子,跟杨妧并行。
目光微垂,正看到她湖绿色的罗裙,裙摆绣一圈繁复的水草纹,如同一汪静水,清雅而灵秀。
跟自己宝蓝色长衫下摆挨在一处,显得格外好看。
他从来没想到,宝蓝色配湖绿色会是这么美;也没想过,镜湖湖水这么清澈、初夏的风这么怡人;更没想过,和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会是这么温馨,不必说话,只要并排走着,就让人想到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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