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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林盯着手下顺滑的线条，耳边不知不觉回响起程哲夫的话。

——哥，问个话儿，你跟赛男俩人什么情况啊？

心音难防，几乎是鬼使神差地，燕思林微微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梁赛男的背影。

女生端正地伏在课桌上，笔杆上的兔耳一晃一晃的，大概是在做笔记，又大概是在翻译程哲夫给的那篇诗稿。脑后的马尾黑蓁蓁的，背影单薄，又似乎有一丝说不出的沉郁 。

燕思林收回目光，再次想起了图书馆季明瑟的背影，也想起了一楼窗户那株安静而热烈的白色风信子，思绪变得有些复杂。

风从窗外吹进来，冷且迫人。燕思林从杂乱的心绪中抽离，心里像是揣着一个小包袱，寻求喘息般地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章18（1）

市区向来纷杂喧腾，即使孤独，也是在热闹中无声地孤独。

苏容与从思源教育写字楼走出来，抬手看了下表，傍晚四点半。

手机嗡地一声，备注思源刘老师的人发来了微信语音。

[容与你辛苦了，感谢你特地请假来救场，不然今天那么多新生，指不定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你说说你这能力，哪里是才上高二的水平呀，要不是你还要上学，我真想把你编入正式的教师队伍]

苏容与飞快地按了几下手机键，[老师过奖了]

[今天的额外奖金会跟这月课时费一起打到你的账上，还有，你下次来给学生上完课，跟我们这里的老师一起吃个饭吧]

[吃火锅，小李说买食材回公司自己做，大家一起吃着热闹]

[好]

[那你路上小心，我这边正收尾，抽不开身，就不多送你了]

[您忙]

苏容与收起手机，将脖子上的围巾松了松，冷风涌入，立时驱散了不少疲倦。

正欲迈步向人行道去，背部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戳。

苏容与将背包取下，看到里面放了一根鲜红油亮的冰糖葫芦，细润的竹签从拉链没拉粘的地方冒出头，一副要出不出的样子。

毫无疑问，刚才就是它先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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