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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唐天将人生中参与的第一起案子。但准确来说，他只是给师父打杂的小警员。师父芈楚骄见他是菜鸟一只，便处处照顾他。这不，终于给了小年轻一次热血的机会。警车上，芈楚骄正半闭着眼，听唐天将报告着这次案情：“十一日凌晨四点，Z大清洁工李师傅在叶丘里发现一具男尸，尸体身首分离，且十根手指皆被切除，手段残忍。”唐天将眉头紧锁，“经初步鉴定，死者身份为Z大陶瓷专业教授马中。”马中？芈楚骄掏掏耳朵问：“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因为马中教授上个月刚得国际大奖，出手作品青山花瓷一鸣惊人，但是各大新闻媒体都刊登了。”唐天将回答道。芈楚骄若有所思，“教授，大奖，花瓷…略有耳闻。按理说学校教授一般不易与他人结仇，更不会狠下死手。”“是的，而且马中教授平日待人和善，苦心钻研，却落了个如此下场。”唐天将惋惜道。芈楚骄往他那儿一瞟，听他叹了口气，“其实当年要是考上Z大，说不定我现在就是他的学生了呢……”

当他们到达现场时现场时，发现警戒线已被围观的学生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请让一下，请让一下，警察办案！”唐天将高喊，硬是从人堆中开辟出一条路。负责人钟老师见警察过来就像见到了救星，赶忙奔归来同芈楚骄握手，热泪盈眶道：“你们可算来了，这场面我快控制不住了。”芈警官点了点头，直奔尸体旁查看情况。果然同报告里说的一样，死者马中头部与身躯分离，双手的十指也不翼而飞。芈楚骄询问驻守的警员：“附近没有搜到其他的什么东西？”警员报告：“是的，确实没有任何可疑物品。”这就难办了，还是分尸藏尸案，芈楚骄点了根烟。唐天将蹲在尸体旁观察了一会儿，摸着下巴思索。“师父，这尸体头部的切口过于平整。如果不是凶手有意修剪，那就是死者在被割去头颅前就失去了反抗能力甚至触觉，或者已死亡。”芈楚骄吐了口烟圈，问在警戒线边上的钟老师：“马中教授有没有与什么人结仇过节？”钟老师立刻道：“没有！马中教授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和别人结仇。别说结仇了，他跟社会人士都很少接触。”唐天将跟芈楚骄道：“马中教授在学校的风评不错。刚才听围观的学生提到，在参赛的凌晨一两点，马中教授还在烤瓷教室里工作。”那这就更奇怪了。芈楚骄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枫树，正飘落缤纷。“钟老师，您还有什么其它的关于马中教授的信息吗？”钟老师一愣，嗫嚅道：“没，没有了…其实我也是新来的负责人，不过警察同志要想问信息，有一个人可以帮上忙。”

他说的人，正是马中教授的得意门生李夜然。芈楚骄见李夜然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书呆子气，白净的手上还贴着几个显眼的粉色创可贴。唐天将敲了敲教室门，“您好，警察办…"“等一下，”李夜然专注于手中的陶瓷模型，目不转睛，“请等一下，它正在定型。”唐天将和芈楚骄对视了一眼，不再打扰。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李夜然从自己的小世界抽身出来，对警察一笑：“抱歉，久等了。”真是个认真的人，芈楚骄看了看烤瓷教室四周，发现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漂亮陶瓷。“这是你们说的那个样品吗？”芈楚骄指着桌子上用塑料袋装起来的花瓷。李夜然轻声道：“正是，这是教授参赛前的练习品。听说调查会需要它，我就用塑料袋包裹起来了…当然是戴着手套装的。”唐天将推了推眼镜，他掏出便是本例行问话，芈楚骄便在教室里随意走着。教室正中央有一个大烤炉，像一个大柱子支撑着房间。芈楚骄走了几步，觉得脚步声不对劲，怎么比一般的地板清脆。他半蹲下来敲了敲地板，问道：“你们这个地板是空心的吗？”李夜然回答：“对，其实地板下还有一层。那一层有个焚化炉，平常给我们教室的烤瓷箱供热的，我们有时候烧坏了的作品也往里面倒。”芈楚骄点点头不再发问。唐天将看着资料册，蹙眉道：“听说你们系还有一位学生也被马中教授很看重，她今天没来吗？”李夜然脸色顿时有些怪异，半天才道：“你们说的那个学生，她失踪了。”

“什么？失踪！”

“她是我们班长，叫鸥玉。她两周前失踪了……”

唐天将接过矿泉水瓶，一口气儿吞了一半。末了，擦擦嘴道：“师父，你觉得那个学生的失踪和马中教授有关系吗？”芈楚骄踩灭了烟蒂，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刚才跟警局备案组联络，说鸥玉失踪是一周前才报的案，你为什么要说她失踪了两周？”李夜然苦笑：“因为教授不让。”“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教授最近有个很重要的比赛，不仅对他很重要，也关系到我们学校的声誉。所以……"芈楚骄冷冰冰道：“所以你们宁愿漠视一个女生的安危也要得个空头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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