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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承认身份

“谭家不怕以血铸围墙，就怕进退维谷，不死沙场死朝堂。”

“我替你保全谭家。”

话音犹在耳侧，谭奕记得很清楚，他拿谭家的忠君跟洛城做了交易。

谭家血拼沙场，远在安西，难以顾及风云变幻的朝堂，越是功高，越是危险，有个精明算计的人从背后托着，是最好的选择。

而对洛城而言，他恨透了太后，恨透了害死吉州军的凶手，也因此用了不少手段，但他的目的从来不是毁了大兴王朝，相反，他是先皇的亲儿子，换了模样换了名字，却没换骨血，他骨子里仍是萧则宁，没有人比他更想守住家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混乱的朝堂，到底还是得靠谭家。他要保江山，就得保谭家。保全谭家，是他许给谭家的定心丸。

这场交易，正中两人的心思，看起来完美无比，只是没有感情。

当某一个人开始不甘心两个人的羁绊只是因为这点交易，交易就变得不美，而是冷漠。

谭奕从洛城的眼睛里看得到精明算计，看得到坚韧倔强，看得到阴柔的狠绝，却看不到柔情。

有时候谭奕真想剖开他看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天天凑的这样近，他是怎么让自己属了和尚，上完床还能不动如钟，六根清净，如此理智的提醒他彼此的交易。

谭奕心里不舒服，却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捏着他的脸让洛城爱他。

谭奕说：“我知道，谭家……”

谭家不会让你失望，谭家的每个人都做好了为国战死的准备，你不用担心。

他话没说完，洛城扶着他的肩踮起脚，亲了他嘴巴一下，堵回了他没说完的话。

洛城嘴角轻轻抿了一下，他知道？他知道屁，他不知道。

洛城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吃饭去，饿了。”

谭奕握紧了掌心凉凉的细手指，等到有天这场交易结束，该怎么牵住这个无情的人，他还会给他个敷衍的微笑么？

这个人，将他勾的颠三倒四，还能清楚的让他知道，我没那么喜欢你。

磨人。

“吃饭。”谭奕跟洛城并肩走着，“嫂嫂特地给你准备了排骨，正好也尝尝文沛拿来的酒。不是好酒，我可是要闹得他不得安生。”

除夕这日，苏凝买了一头猪，将肉全做了分给府里的人，也无需他们守着伺候，早早关了门一家人过年。

谭奕买了两提红鞭炮回来，等着子时出去放了它贺新春。

谭奕对着洛城显摆说：“没玩过吧？”

洛城看着新奇，宫里不准放鞭炮，太后对他管教甚严，他也不敢不听话，小时候除了在国子监读，就是在房里写字。

“好玩么？”洛城从没见过放鞭炮。

谭奕眉毛一皱巴：“你还真没玩过啊，就没偷着跑出来玩？”

“小时候……不敢。会被打。”长在皇宫的小孩也没什么有趣的童年回忆。

谭奕笑笑，洛城已经很难跟他印象里怯怯弱弱的萧则宁重合了，只有极少数的时候，他还能从洛城脸上看到一点萧则宁的影子。

谭奕问他：“被打过？”

“嗯，小时候调皮，把太后园子的玫瑰拔光了，后来才知道那是太后请西洋花匠养活的，太后喜欢的不得了，结果被两个太监按住手脚在长凳上打板子，打一下，喊一句我错了，一次就怕了，以后都规规矩矩的不敢闯祸。”洛城讲趣事似的笑了一下。

谭奕理了理他鬓边的发丝，怪不得萧则宁总畏畏缩缩的，原来是打怕了。大过年的把自己心里听得难受，谭奕说：“一会夫君带你玩。”

洛城好奇的瞥着一盘鞭炮，他听说民间的小孩子过年都会玩。

谭奕和洛城摆好碗筷，等着谭曜和苏凝过来。新年的饭菜格外丰盛，谭曜也没平日里那般严肃，小心的护着苏凝坐下。

还有两个月，孩子们就要出生了，他取了两张纸的名字，等着到时候好好跟苏凝挑一挑。

谭曜挑眉对谭奕说：“臭小子，拜年了吗。”

“大哥过年好！祝大哥万事顺遂，如心如意，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谭奕从善如流，吉祥话脱口而出。

谭曜敲了他一下，将备好的红包拍到谭奕身上，长兄如父四个字用到谭奕身上一点不差。

谭奕乐呵呵的拆开，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笑着嫌弃说：“哥，你太抠门了吧！”

“欠揍。”谭曜轻踹他一脚，谭奕便哈哈的笑，发现谭曜手里还有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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