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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早朝的时候，圣上硬要和臣眉来眼去，让臣分心，在大殿上走神。”

“最早的时候每天夜里都要翻墙入宫，圣上在墙角蹲着就像要私奔一样，太不光彩了……”

沈晏说着说着就偏了话头，话表是指责，话里却又在撒娇似的。

顾朔托着下巴，“还有呢？”

“还有啊……”

沈晏又灌了一口酒，漏了几滴透明的酒划过下颌脖颈流入衣襟里。

他皱着眉头凑过去，小声说，“你在那什么事上，太温柔太磨蹭了，我都生怕哪天做着做着就睡着了，其实你可以用力点不用太在乎我的感受的……臣好歹也是带兵打仗的身子骨，又不会散架，人家话本里都说攻势方会先这样……再这样……会让喜欢的人哭出金豆豆……”

不是醉了。

而是借着装醉发疯在呢。

沈晏其实知道，自己说这些都是在无理取闹，是他自己不让顾朔告知天下他们的关系，是他要顾朔专心政务，是他督促顾朔早朝要正经点，是他不肯在书信里多写几句无关紧要的爱语——他不能霸占属于全天下人的顾朔。

甚至他明明在床事上不尽兴也喊着不要了。

顾朔为他特例了太多，沈晏不想去做那个祸水。

但是并不代表他无欲无求什么都不想要，沈晏拽着顾朔的衣领，鼻息里都是酒味，把自己又当做了那个翟将军附体失忆的沈晏，丢掉了身为皇后所有的包袱。

心里满满的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翟煜那天和他说，他不是非要看他与顾朔不和，翟煜只是希望沈晏不会走上他的老路，倘若顾朔并非良人，就早日助他废了这个皇帝。

若顾朔并不是那番不讲情义的人，翟煜自然也会给出解药。

顾朔在这份答卷上做出了偏心到不可理喻的境地，也庆幸，他并没有因此和顾朔关系破裂。

沈晏鼻尖酸的，可惜怎么眨眼都掉不出金豆豆，反倒是顾朔捧住他的脸，调笑道，“朕倒从来没想过，你在这方面确实对朕不太满意。”

情投意合之事做到哭出来……

顾朔咬着他的耳朵，“原来朕的皇后大人喜欢这么粗暴的？”

沈晏只是缩着脖子躲了一下。

然后嘴巴抿的紧紧的，并不反驳。甚至也不愿把之前的话收回来，毕竟说一次真话不容易，在重来一次他也未必干这么大胆的说出口了。

“子衿说的朕都记住了。”

顾朔佯装皱眉，“那这些事总得一件一件来解决吧，那先解决什么事？”

沈言仰着头，猫儿似的拉长了身子伸了个懒腰，特状似不经意的眨眼，“臣听圣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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