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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煜垂眸，“秣凉那边我已经生活习惯了，更何况是你要我呆在那的，我走了你能甘心？”

不甘心。

但是赫齐连在尚且不知道翟煜身份时，即便贪色但也尊重他，现在知道了，更怕给这位伤痕累累的将军多抹上一份耻辱。

赫齐连笑着，“当然不甘心，所以你选，你去哪本王就跟去哪。是本王没用，干不过顾朔，连累阿煜相救，现在阿煜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了，我赫齐连生死相随，好不好？”

好蠢。

都快蠢哭他了。

翟煜放下马车的帘子，生怕阳光再刺痛他的眼睛，阖眸沉默了好一会，突然轻笑了一下。

嘴角上扬，像是无奈到了极点，他摇摇头，桃花眼也染上了一丝笑意。

赫齐连呆住了。

“你别笑……”赫齐连声音带点颤，“本王害怕。”

翟煜凝视着他，笑容一点点扩大，笑的更开心了。

翟煜很久都没这么笑过了。

笑累了俯在马车里的软垫上畅快的喘气，翟煜捞起赫齐连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

赫齐连整只手都在抖。

爪子和抖筛糠似的，原本是凶猛的野狼就仿佛变成了一只田园犬，黝黑的眼睛褪去的蛮狠，倒还有些无辜和真诚。

翟煜又笑了。

笑着笑着缓缓叹了口气，“别怕，我以后不骗你利用你了。”

赫齐连心里一咯噔。

翟煜自顾自的说，“以后我好好待你。”

他不是冷漠到没有感情，他能感受到赫齐连对他的渴求，想了解走近他，虽然笨拙，但笨拙的还有些可爱。

赫齐连在那变成了一座雕像。

翟煜第一次主动说那么多话，一扇心门终于朝他打开了一点，“别误会。”

“我也老大不小了，拖着一身废躯，可能也只有你要我了。”翟煜说，“趁我现在看你还算顺眼，有一点点喜欢，你要，就给你。”

“我不太懂情爱。”

翟煜想到皇帝，年纪轻时压根认不清自己的感情，崇拜和忠君之情被误以为是爱意，现在想来，也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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