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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是朝中内外动荡不安，成安帝怎会不沉下心来好好整治一番司审、司刑两司的办事效率，如今牵扯上朝廷命官，数日都过去了居然还不曾利罪定案，倘若每个头顶乌纱帽的官员都是这般上不能匡主、下亡（wu）以益民在其位玩忽职守，那他朝乾夕惕地守着这成安都城是为了个什么？

“谢司吏与罪犯泠鸢勾结于陆家筵席之上刺杀管司刑，陆卿任何事都得讲究依据，你的证据呢？”成安帝问。

陆文庸连忙跪地行礼：“臣自然刑审拷问了罪犯泠鸢，断不敢有半分欺瞒，还请陛下明鉴。”

成安帝看了谢偷白一眼。

后者表现的太过镇定，仿佛早已经预料面前的这份奏折上会这样陈述。

以他对谢偷白的了解，哪怕再倒退个十年，谢偷白此人也绝对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作出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蠢事。

“谢卿可有辩驳的话要说？”

谢偷白拱手俯身：“微臣无言可表。”

成安帝看了大殿之中陆文庸的神情一眼，冲一旁挥了挥手。

领事的太监上前凑近了他身侧微微俯身。

两人之间耳语一阵，那太监站直身子又往前走了两步，随即冲着大殿底下吊着尖细的嗓音说到：“司审掌事陆文庸肆意诬陷朝廷命官、且贪赃枉法罪大恶极，即日起拨去官职，下发昭狱受凌迟。”

大殿底下一片哗然，陆文庸更是面色苍白，双腿仿佛承担不起这几句话中的分量，毫无征兆地跪坐在地：“臣冤枉啊陛下！”

成安帝眼神锐利：“冤枉？湘云阁占据的那块地皮上难道不是你陆文庸的名字，这么多年仗着朕倚重信任便忘了自己该守的本分你可有半分愧羞之心？你当真以为朝中上下搜不到你那些龌龊证据！”

陆文庸一时间被成安帝剖开私底下做的腌臜事，实在后悔莫及，据于中殿老泪纵横地诉说着这么多年他替朝廷谋过安。

但成安帝懒得再听他多说些无益的废话，长袖一挥便叫殿中的羽林军将人拖了出去。

殿中又恢复了清净，平日里跟陆文庸来往最密切的那几位大人也都跟扎进土的鹌鹑一样垂着眼睛默不吭声。

谢偷白浅浅挂上一抹笑意躬身俯首：“年关将近，司审和司刑的掌职之位不能空缺，陛下可物色好了人选？”

他平静地好像方才那一出只是众人的幻觉。

成安帝在大殿之中巡视了一眼：“许大阁士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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