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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张大夫也是温启云的故交，尽管温启云上门的时候他已经准备休息，听说温太太害了急症，还是立刻换上衣服出门。

文燕萍的病只是换季时不注意造成的小问题，不过她的身体底子弱，病势便显得格外重，丝毫不能耽搁。

张老帮她扎了针，又配了方子，好在温启云就是做药材生意的，连夜把需要的药找齐了熬上，众人才暂时松口气。

温启云和徐妈上了年纪，温玥年怕他们扛不住，请他们先休息，自己留下守着。凌秋和中途回家跟母亲交代一声，之后又来到温家帮忙。

不知不觉间东方的天空微微发白，文燕萍的烧也退下去了。凌秋和坐在桌边，手撑着腮，有些打盹。

“秋和哥，”温玥年一夜未合眼，眼眶微青，“你回去休息吧。”

凌秋和看了眼已平稳安睡的文燕萍，将视线落回到温玥年身上：“你呢？你现在的气色很不好。”

“我……等一下，徐妈熬好药我就去睡会儿。”

凌秋和确实无法久留，白天商号那边还有杂务处理，他到家也只在榻上靠了一个多钟头，接着用过早餐，在外马不停蹄地奔波一天。

临近傍晚，陈慧说想去看看文燕萍，凌秋和跟着再次来到温家。

文燕萍虽未出屋，但已不再卧床，脸色有所好转，呈现自然的红润。

“转凉了，”陈慧提醒道，“你最好加件衣服。”

“嗯，”她披上件坎肩，伏于桌边，拉着陈慧叙话，“连累你也为我操心，前些天刚麻烦了你们。”

“哪的话，你可要好好保养，以后还长着呢。”

凌秋和见文燕萍大体恢复，放下心来，只是四下环顾，没看见温玥年。

文燕萍知道他的挂念，说道：“玥年可能在厨房帮忙。”

“这孩子可真懂事，”陈慧插了句，“你啊，以后有的是好日子。”

“我也不需要他做什么，”文燕萍皱着眉，转过脸对凌秋和说，“秋和，你劝劝玥年，让他好好休息，他这一天都没闲着。”

“一天？”他略一沉吟，“我去看看他。”

“去吧，”陈慧也说，“我陪着你文姨。”

凌秋和才踏出屋门，温玥年就从厨房的方向过来了。没等他走到自己跟前，凌秋和快步迎上去。

“我刚才看了文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她好多了。”

“嗯，”温玥年说，“到我房间说吧。”

“玥年，”凌秋和并不打算现在与他闲话，“你多久没睡了？”

“我……我不累。”温玥年答非所问。

他的话没有多少说服力，刚说完身体轻轻晃了一下，眼前发黑。他下意识地寻找支撑，但马上感到一阵凌空的轻巧，偏有股力量托着他，使他可以全然放松地倚靠在那个带来安全感的怀抱中。

眼前的黑暗不过片晌，充其量是一点晕眩，温玥年再睁开眼却发觉凌秋和正抱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

他正欲挣扎，对方已走到床边，稳稳地将他放下来。

“秋和哥，”温玥年无地自容，“我没有那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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