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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温玥年在放假的前一天，到相馆取回了他与凌秋和的合照，一共拍了十几张。第二天，他把这些照片放在随身行李中，全部带回了家。

临近年关，街上又开始热闹起来，多了些做小买卖的，书春的也开始摆摊。温家不需要请人写春联，这几年都是由温玥年来写，他还会多写两副送给凌家。

元旦的大雪停后，天气或阴或晴，却一直干燥，墙角残存的雪与泥污混在一起，早看不出原本的洁白。院子一段时间没有清扫，徐妈一个人做工作量太大，温启云找了外面的几个工人，全面整理了一番。

温玥年到家的时候，工人才刚刚离开，院落中清洁得一片枯枝残叶都不见。气温很低，即使在相对温暖的午后，也总需烧着炉子。

温玥年的房间里有个洋炉，他到家前文燕萍就给点上了，一进门便被融融的暖意包围，卸却一身寒气。

吃过午饭，他窝在屋里，将带回的照片摊于桌上。阳光穿透玻璃，照得整间屋亮堂堂。他刚拿起一张相片，房门外面“笃笃”作响，有人在敲门。

“谁啊？”

“我啊，”文燕萍道，“玥年，我方便进来吗？”

“进来吧，没锁。”温玥年起身，却没有收起照片，对刚进屋的母亲说，“妈，喝香片还是龙井？”

“不用了，”文燕萍来到桌前，“我就是来看看你。”

“哦。”温玥年重新坐下，有些忐忑不安，照片他是故意摆着，让母亲发现的。

他知道凌秋和打算这两日向家里人摊牌，自己这边也不能拖后腿。

“这是——”文燕萍果然注意到了那些照片，“你和秋和去照相了啊？”

“嗯。”

这些照片乍看普通，细瞧很容易发现问题：两个主人公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当日他们在相馆，换上最时髦的衣装，拍下一系列充满隐晦意味的瞬间。

其中一张凌秋和坐在沙发椅上，温玥年从后面环着他的肩，嘴唇几乎贴上耳畔。

另一张是温玥年坐着，凌秋和半靠在扶手上，目光却是侧过来，温柔地注视着正坐姿态的爱人。

还有一张温玥年手捧花束，凌秋和揽着他的肩膀，举止亲昵。

……

凡此种种，无一不令人浮想联翩。

文燕萍越看越不舒服，但又不敢妄加揣测，试探地问：“玥年，你和秋和……这么亲密啊？”

“嗯，”温玥年轻轻吐了口气，“上个月秋翰哥和程寒姐去照相了，秋和哥觉得效果不错，我们也想拍一套。”

“秋翰和程寒他们是——”文燕萍哽着一口气，“你不觉得你跟秋和拍这样的照片不太合适吗？”

“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文燕萍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你们是好朋友，拍点正常的照片就可以了，怎么能拍这么……你让我怎么说！”

“妈，有话你就直说吧，你有什么看法？”

温玥年在母亲面前罕有如此追根问底的时候，使文燕萍的心里顿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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