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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这一句,明容已是欣慰万分,却听端木羽接着道,声音含了莫名的悲怆:
「我所做所行,无愧天地……夜深露重,你快回去吧。」
直到明容离开许久后,端木羽依旧站在月下。
月光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这个白日里杀伐果决,叱咤风云的玉面修罗,此刻却在风中静静地伫立着,身影倍显寂寥。
他缓缓转眸看向明容之前坐过的地方,一点点伸出手,当作人还在般,小心翼翼,又饱含着无限珍视,闭了眼,轻轻虚抱住了空气。
就像当年他刚从战场回来,半夜发梦魇,她从身后轻轻环住他一样。
西风几时来,故人不再归。
有些事情,天知,地知,我知,他人知,唯她不知。
不过最好的,也确是她的一无所知。
(十)
将一干绊脚石清理完毕后,淮南王的火焰终究烧到了相府。
这一年,明容十八,况宁二十,端木羽二十三。
宫墙内外,上演着不同的悲欢离合。
那边端木羽的军队气势浩荡地踏进相府,这边明容在夕和殿汗流浃背,叫得凄厉——
烛火摇曳中,她与况宁的第一个孩子要出生了!
她身子单薄,不易有孕,入宫这么长时间总算怀上了,喜讯刚传到相府时,把老相爷激动地又哭又笑,全无平时的威严肃然,旁人打趣,老小孩,老小孩,可不就是越老越像小孩吗?
群臣贺礼纷纷,所有奇珍异宝中,唯独飞翎将军端木羽送的最寒酸。
竟是自己亲手削的一把木剑,儿童把玩的大小,还不如外面市集上卖得精致。
明容见了,泪水却簌簌而下,不住摩挲着木剑上的刻字——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那还是端木羽初进相府的时候,对她不理不问,只成天抱着他那把剑,被老相爷看到,一气之下叫管家收了他的剑,然后少年就郁卒了,回了房闷闷不乐。
她彼时正在窗边练字,一笔一划,很是认真,见端木羽气呼呼地回来,手里没了剑,便倏然明白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闲话家常般,含着讨好似的安抚,自顾自地向少年说起自己的愿望。
她从小就因为身子的原因,要乖乖待在府里养病,几乎不能出门,更别说出去远游,她多么渴望,有朝一日如果能撑一叶小舟,随波飘荡,飘到哪就在哪安家,住一段时日就继续飘荡,走遍天下,看遍各处的风景,那该有多好,也不算虚度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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