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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看去，那颗消失的人头，正趴在他的肩头死死咬着他的肉，尖锐的牙齿已经啃进了他的皮肤，衬衣上浮起了淡淡的血迹。

他已经顾不得去追朝小径跑去的施文了，人头这一啃可比女仆挖的那道血印疼多了，他咬着牙把折叠刀插进了人头的脸颊里，也只是让它暂时松了口，可很快，它就又重重地咬了下来。

这次咬的位置，是他的脖子。

林语深拼命使着力气也掰不开这个东西，挣扎间，他重重的倒了下去，可脑子里还残存着一丁点的意识，想要拼命汲取最后一点新鲜的空气，让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

可渐渐的，这点意识也快要消散了。忽然，他无意中瞥见了呆滞住的林琳，便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从她手里成功夺走了那把要命的铲子。

“妈，妈的，这个月工资还没结清呢。”他的嘴角开始渗血，可在失去意识前看到林琳那骤然清醒的眼眸，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舒。

管他的，好歹他死前没丢掉自己的最后一点良心。

虽然他自己就是被这点良心害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后悔。

尤其是最后看到林琳那张震惊又不忍的面孔后。

其实他应该早点问问他们能不能做朋友的，毕竟以前，他也没有别的朋友。这下好了，死了也没人来给他烧纸，自己在阴间又得靠打工为生。

彻底没了意识前，他似乎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清脆的笑声。可说是熟悉，他又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

回光返照似的，他缓缓睁开了已经闭上的双眼，嘴里喃喃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傅遥之？”

似是疑问，似是呢喃。

他终于闭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林杼坐在车里，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手上那越来越黯淡的镯子，眸子里猩红一片，仿佛能挤出血来。

“不可以，林语深，你绝对不可以死。”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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