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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珠感动不已,涕泗横流,忙掏出手帕。
放下车帘,梁珩道:“世子是个喜欢读书的,你想必中意他。”
车厢宽敞,茵褥铺满,隐几立在车壁,沈育后腰枕上去,斜倚半卧,有些倦怠模样,听得梁珩这话,懒懒一笑。
这半月以来,梁珩醒着他必醒着,梁珩睡着他还醒着,着实辛苦,有惊沙部随行,总算不必担忧路途安危。梁珩钻进他怀里,将他手臂拉下来环在胸前,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烦他道:“仇致远那处可又怎生应付?”
沈育闭着眼睛,口中喃喃有声,梁珩凑上去,听到“丞相”、“安排”等零星词语。
待要再问,沈育的呼吸趋于绵长,已入睡梦。梁珩伸一根手指挠他下巴,被他抓了凑到唇边,迷迷糊糊亲了一下。
官道阒寂,马蹄与车轱辘渐行渐远。
望都,相国府。
日头晴好,段博腴搬了张软榻,在自己院落里晒太阳读书,侧耳倾听片刻,自觉今天耳边清净,闲闲念道:“蝼蝈不鸣,水潦漫浸。”
“叫你嫌烦,不叫你又记挂,端的是难伺候。”相国夫人迈着大步走下回廊,身后跟着儿子,满面无奈,拉也拉不住。
相国夫人是商户出生,非是一般商户,乃是富商巨贾家的千金明珠,在段博腴任丞相长史时嫁他为妻,是她娘家从商数十年来最得意的一笔买卖。
段博腴为人谦和,最初几年也与妻子相敬如宾,直到大儿子出生不久,他又从外面领回来个的小儿子,犯了正室之大忌,从此是见面无好话,两看渐生厌。
段相收了书卷,做个彬彬有礼的手势,请妻子随意牢骚,他洗耳恭听。
“你过来,站后面做什么!”相国夫人扯过儿子,段延陵个头早高过他娘,却也不敢反抗,“衣服敞开!让你瞎眼爹好好看看,自己儿子肚子上什么时候给人开了条口子,他都不知道!”
段相:“……”
段博腴背离了软榻,坐起来,看一眼段延陵。
“娘,”段延陵只得道,“说了是阁卫训练,意外,是意外!”
“什么训练能出要人命的意外?!”相国夫人眼圈红了,“若不是伺候你洗漱的丫头来告诉我,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作孽啊,亲生儿子受这等委屈,外边儿捡回来的却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养得比谁都金贵!”
“休说这话。”段博腴道。
“有什么说不得,你做得出来还怕人口舌?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
“娘!”这下段延陵脸色都变了。
段博腴站起来,段延陵一看那架势,怕是要挨上一巴掌,当即闪身到他娘跟前。
“阿蕙,好胆色,”段博腴却一笑置之,似乎并不如何生气,“你明知延陵延祐于我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延陵受伤,我这做爹的自然心疼,你每每在我面前斥骂延祐,我就不难受么?”
相国夫人凄凄道:“你让逃生子在我眼皮底下长到二十有余,我又是何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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