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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良也骂,他骂的是:“殿前武士都死了吗?还不将这三个窃国罪人下押诏狱候审!”
他本来就端的一副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架子,一吼起人来,官威比许椽与羊悉还盛。
仇致远此时已然意识到他被人耍了,随手丢了木匣,正色道:“好啊,廷尉大人想要审案,本公这就为你拿下罪人。南军诸将听令,缉拿堂上伪帝,不要伤到官员!”
梁珩与霍良是百呼不应,仇致远这厢话音未落,四面南军一齐蜂拥而至。第一支箭发出,射中了某位大人的衣带——“啊!!”
“仇致远!你要谋逆吗!”霍良喝道。
大殿之内戈矛林立,正待饮血。南军此时显示出了他们绝对忠诚的特质,忠于骑、车、户三位郎将。百官或有浑身发抖者,出门前未想到今日金殿就是断头台,然而仇致远又下令不伤官员,这似乎给了他们一点希望,此时段丞相结束了他漫长的沉默。
“仇致远童方牛仕达,身为南军首领,陈兵殿上逼宫造反,既成无可辩驳的事实。诸位,身为亓国臣子,危难时刻自当拱卫皇室,提携玉龙为君死。可作好为君赴死的准备?”
“畏缩不前者视与谋反同罪,与君共进退者为大亓忠臣,史官志之,留名千古!”沈育的声音响彻金殿。
梁珩吓一跳,身后忽然涌入数支队伍,当先便是邹昉与王简之。群臣一看,陛下还有人,以羊悉许椽为首的文官赶忙聚拢过来,剩下的全是南军武将。
“动手!”童方吐出两个字。
“保护陛下!诛杀反贼!”邹昉怒吼,台卫子弟拔出刀剑,护在文官外侧,与南军短兵相接,一时间喊杀不断,惊呼迭起。
王简之与沈育各在左右,护住梁珩,沈育的剑没了,抄手从桌案上拣了一杆毛笔,四两拨千斤挑飞了刺来的矛尖。这一招是在天门镇时,林驻空手与他拆招所用,后来传授于他,飞花拈叶式。
“打群架不得行!”王简之吼道,“撤!到高台上等待援军!”
“援军呢?!”霍良大喊。
王简之:“他娘的援军也在等待援助啊!”
后殿被惊沙部清理出一条路,众人向后撤离,拥挤之中有人抓住梁珩的手,笑问:“陛下往哪走?”
梁珩一见竟是童方,原来前方一派混乱,他带了数个士兵绕侧偷袭,以图擒王。梁珩又惊又怒,爆发出罕见的气力,反将他扯得一个趔趄。
“剑来!”沈育大喊,王简之将自己的剑扔给他。长剑入手,带起锋锐的弧光,势如破竹般斩断三只矛尖,激起一捧血花,童方的手脱离身体,还攥着梁珩不放。
“啊……啊啊!!”童方惨痛地呼叫。
剑尖抵着他咽喉,沈育厉声喝道:“让路!否则,你们的车郎将就要先一步伏诛了!”
童方:“救、救我!救我!”
王简之替梁珩扯掉了挂在他身上的断腕:“佩饰挺别致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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