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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顾柏川的大腿上扭动,刚动了两下就被他一棉签戳下去。
“嘶!”我疼得又要掉眼泪,着急跟他抱怨,口不择言起来,“我替你挨了打,你还这么对我,我要告诉许阿姨去,让她……”我话没说完就噤了声,小心翼翼抬眼观察顾柏川的表情。
好在顾柏川没有要怪罪我提他的母亲,他只是安静把碘酒抹匀,又剪了块纱布,敷在最大的伤口处,俯下来吹了吹我的后背。
很轻,很浅。
但就这样一下,空气中刺鼻又讨人厌的碘酒味就好似散了个干净,肥皂泡的味道重新充盈整个房间,我趴在他的腿上,又高兴起来,眯起眼睛,自觉那楼下晒太阳的野猫也没我舒坦。
我也很想许芸阿姨,想她永远温柔的笑眼,和她抚过我头顶的手。
我这并不是在埋怨陈敏同志对我的严加管教,只是,如果能让我选的话,我更希望许芸做我的母亲……如果,如果的事情太多,这个词一出就知道现实是事与愿违。
4.
八月,奥运如期举行。
那些个日子里,北京修起了很多花坛,四处都是纪念品店,既卖五个福娃的公仔玩具,也卖那种铜质镀金的纪念章,放在柜台上价格从一百到上千不等。有人给顾柏川送了一套公仔,他又不喜欢毛绒绒的东西,干脆都塞给我。
电视里的主持人面对镜头,感情充沛,他们说,这是悲喜交加的一年,我们没有在灾难面前倒下,定然会团结迈向新的篇章……
门铃响起,顾柏川随手关掉电视,走过去应门。
我跟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看向门外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后还跟着居委会的阿姨,手里拎着个蓝白相间的书包,崭新的,包在透明塑料纸里。
“你爸呢?”那男人向室内打量,看见我在,又露出一张笑脸,“哦,黎家的小子也在啊,我刚才还在楼下碰见你妈,她说你在楼上写作业,结果你就跑来隔壁玩了是吧。”
“叔叔好。”我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我不认得他究竟是哪个叔叔,有点面熟,应当也是在院里工作的。
顾柏川不动声色往旁边迈了一步,挡住我的视线,转头跟那高他两头的男人寒暄两句,颇有点少年老成的模样:“我爸不在家,叔叔您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
那中年男人笑了两声,又数落顾严工作不着家,把顾柏川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几句玩笑话说完,半句没提许芸阿姨去世的事,最后却忽然从居委会的人手里拿过书包,放到顾柏川手里。
或许是在部队待过的汉子大多不太会煽情,他拍了两下顾柏川的肩膀,又轻咳一声,让本来就突兀的转场变得更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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