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后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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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后续

朱文萩,死了。

子弹击中心脏。

林冉玢,没死,但又等于死了,社死。

不但社死,等待他的还有法律的制裁。

高苏合虽然被抢救了过来,但还是在稍有行动能力后,于夜深人静之时,用输液软管在卫生间里勒死了自己。

因为他接受不了自己成了废人。

由使至终,他都没对自己是怎么被劫持走的,留下一言半字。

而林冉玢在知道了高苏合的死讯后,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至此不再开口。

无论警方怎么审问,都始终保持沉默。

当众人以为他这是打着负隅顽抗到底,以期逃脱法律严惩的小算盘时,他却又写下拒绝律师辩护,承认自己的罪行,并愿意接受法律惩罚的声明。

就这样,关于本案的很多细节,直至结案,都未能彻底搞清楚。

在此期间,邹宇事后给霍思忆打过好几个电话,霍思忆都没接。

又抽空去过好几次彼岸画苑,可画苑院门上‘休业’的牌子,自那天后,就再也没摘下来过。

他知道霍思忆在生气。

他也知道朱文萩罪不致死。

但狙击手当时瞄准的确实是肩头,是朱文萩猝不及防地直起身子,这才正中心脏。

回忆霍思忆当时没喊完的那句话,再结合朱文萩当时逼着井队不得不下令开枪的假动作,他们很清楚,朱文萩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在借他们的手,自杀。

正因此,他想不通,霍思忆为什么那么生气,为什么要生他们的气。

他想找霍思忆好好聊聊,用了各种方法,可霍思忆始终没给他机会。

到了最后也只得到个,霍思忆已经带着小溪去外地采风的讯息。

这一天中午。

被短讯召集回来的他,一进会议室,入眼竟是会议桌上十来道,一看就是出自食堂的菜肴。

白无争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我们提议,由井队自掏腰包请这个客,有啥别扭事,趁这个时间说出来,说出来,就算大家没办法替你分担,你心里也能畅快些,是不?”

邹宇感激地点点头,走到平时他最习惯坐的位置上坐下,“师叔,”

井队冲他挥挥手,他又将视线在其他张关切的脸上依次滑过,“谢谢大家,让大家费心了。”

井队率先夹起块牛肉丢进嘴里,边嚼边皱眉道,“据查证,黄璐趁放暑假期间,先后去过四五家寺庙,其中一家寺庙内,我们的人找到了林恬恬和白洁的往生牌位,均一次性付了十年的灯油钱。”

说到这儿,他左手边的老陆接过话头,看向邹宇,“她在忏悔,也就是说,白洁死后,从学校回到家里的黄璐脱离了林冉玢的蛊惑,终于冷静下来且开始后悔,说不定也因此有了自首的想法。也正是这个自首的想法,进而引发了林冉玢的杀机。”

邹宇垂目沉吟道,“也有可能是,林冉玢一开始就存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之前思忆跟我说过,黄璐爸爸,也就是朱文萩,曾向他提供过一个信息,黄璐在自杀前两个月,曾问他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还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上出了问题,想去看看心理医生之类的来着,但后来不知为什么,看病的事儿又不了了之了。

朱文萩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女孩子青春期的偶尔胡思乱想,这也应该是他为什么在黄璐自杀后,表现的那么自责的原因之一,也许也就是这种自责,才引导他采取了最极端的报复手段。”

白无争咽下口中的茄汁大虾,叹气道,“可惜当事人中,只剩下一个什么都不肯说又什么罪都肯认的林冉玢,导致直到今天好多细节均无从验证。”

苏淼撇撇嘴,“什么‘什么罪都肯认’?我是不信他能有这种觉悟,他要有这种觉悟,也不会连杀三人。他一定是以为,只要那些细节一天没搞清楚,他就能多活一天。哼,不过都是些惺惺作态罢了。”

向来喜欢和她作对的乌弘,这次也难得地站在了她这一边,“说的对!我也这么觉得。他难道不清楚他女儿的抑郁症,源自母亲的遗传?他却因此迁怒到其他人身上。

好,就算高苏合和白洁在网络世界里的过火暧昧刺//激到了林恬恬,导致她病情极速加重。

那黄璐呢?黄璐非但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林恬恬的事,还因为林恬恬曾对她的那点小小恩情,而在林恬恬自杀后,被他林冉玢pua洗脑成功,成了杀人帮凶之一。”

越说越气的他,将手中已经啃干净的鸡骨头重重往桌子上一拍,“要我说,这种人就应该立即枪毙!多活一天都是浪费纳税人的粮食。”

“嗨,嗨,别这么激动嘛。”牛跃嗦嗦手指,“我承认他不是好人,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值得同情。但那我不太同意你们关于他什么都不肯说,是存着‘好死不如赖活着’这种想法的判断。

他很清楚他和朱文萩的对话已被录音,他更清楚他书房里的那些东西都是他的定罪证据,且就算那些证据都只能把白洁之死往教唆上面靠,把黄璐之死往经受不住他威胁才自杀上面靠,但高苏合的死,则是他完完全全一手炮制的,没任何辩解理由和角度吧?

既然不管他交代不交代部分细节,都不影响对他的定罪,那他闭嘴不言,一定还有着其他考量。”

邹宇挑眉看向牛跃,“可以啊,一直以为你只是四肢发达,没想到头脑也如此灵活。”

牛跃学着他的样子也一挑眉毛,得意道,“本人头脑向来灵活,只是你以前没发现而已。”

被逗笑的邹宇白了他一眼,随即看着眼面前的干锅牛蛙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也一直认为,林冉玢的闭口不言沉默认罪,一定还有着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井队跟着点头,“我也这么认为。林冉玢的闭口不言,一定不是想多活几天这么简单。当天思忆在现场喊出来的那半句话,我一直挂在心里,我总觉得,这背后还有什么我们没思量到的节点。”

说着,他问邹宇,“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又顺路过去了一趟?”

“嗯。”邹宇原本也没想着隐瞒,当即点头承认道,“我是顺路又去了一趟,‘休业’的牌子还挂在那儿,我透过院门往里瞧了好一会儿,肯定里面确实没人。呵,也就那么会儿功夫,还把他们小区的安保给招来了,要不是我出示了证件,这会儿可能已经被他们送警署了。”

听他这么一说,井队将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按理说,这孩子应该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呐?我虽然算不得看着他长大,却自认看人还是准的。”

邹宇轻叹一口气,“我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让我想不通的是,就算他有一万个理由,难道就不能坐下来,把误会摆在桌面上,和咱们好好谈?这样避而不见,算什么?我们还算不算朋友?”

白无争向井队提议,“队长,要不你去问问霍局?我这几天来来回回撞见他好几次,我看他心情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他还鼓励了我一两句,说咱们表现不错之类的。就是他身边还有其他人,我也就没好当着人家面问思忆到底是生的哪门子气?”

井队点点头,“成,下午正好要去交个文件,我瞅机会问问。说不定啊,就跟我闺女似的,生气了,等着大人哄哄呢。咱们平时依赖人家依赖惯了,其实仔细想起来,他可比你们在座这些人,岁数都小。心又善,见罪不致死的人......就这么死在了他面前,心里别扭,也是有的。”

比霍思忆小两岁的伍得得左右瞧瞧,想举手纠正,指尖动了动,还是忍了下去。

心中默默安慰自己:男人,年龄什么的,谁比谁年纪大之类的,不重要。

正想着,身边邹宇却将他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也不是在座所有人年纪都比他大,得得就比他小两岁。但得得脾气可比他好的多。”

就在井队想回怼邹宇‘年龄是他刚才那话的重点么?’之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特有的铃声让他原本已经舒展开来的眉头,在拿起手机的同时,便又拧成了个疙瘩。

而知道这个铃声代表什么含义的其他人,也纷纷停下咀嚼,表情严肃地看向他。

“对,是我。什么?死了?怎么死的?一次性勺子?”井队声音随之变大,“餐盘回收时,你们难道不清点餐具么?清点了?清点......查监控?哼,最好监控证明清点餐具的工作人员失职,不然的话,老李啊,什么性质,你......什么?”

这之后,是井队长时间的缄默。

没人知道电话那端的‘老李’到底说了什么,他们只看见,井队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等待的过程,显得格外煎熬。

终于,井队放下手机,看向他们,沉声宣布,“林冉玢,自尽了。把一次性调羹磨尖后,割腕死的。”

“那我们......”

井队缓缓摇头,“此案很可能牵涉到了看守所内部人员,所以,按惯例,上面一定会成立专案组调查此事。至于需不需要咱们派人手过去,听上面的指挥就好。”

众人原本以为他们很快就能知道调查结果。

却不想专案组在调查一个月后,却突然原地撤销,至于调查出来了什么,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四案 小人恶 第一章 晚矣

君子而诈善,无异小人之肆恶;君子而改节,不及小人之自新---《菜根谭》洪应明

S市的冬天,来的比北方晚,攻击力却胜北方十倍不止。

那是一种,彷佛穿着湿衣服站在寒风中,即使抱紧胳膊也无济于事的,刺入骨髓的冷。

更神奇的是,屋内,比屋外,还要冷。

尤其是在眼前这种,海边、朝北、没有任何取暖设备,还不断有冷风从窗户缝隙中挤进来的,小房间里。

所以,当胡跃睁开双眼时,身体的第一反应,就是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相互撞击。

但很快,身上的剧烈疼痛,便让他的大脑暂时忘却了寒冷。

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地,刚睁开的双眼,又缓缓合了起来。

他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只要自己再次闭上眼睛,就能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然而,在疼痛和寒冷的双重刺//激之下,他的大脑却不肯再为他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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