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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刚来时，听话多了。”墨染坐在榻边，戏谑地看着跪在地上给他脱靴的少年。

阿婴低着头，眉头紧锁不愿说话，忽然间发带被人抽开，墨发散了开来。

“主上，属……”

“嘘——”墨染将食指轻抵在阿婴唇上，缓缓俯身靠近少年红得发烫的耳朵，蛊惑道：“阿婴听话，以后，要叫殿下。”

阿婴深深呼吸，压下胸腔里的杀意，平静开口：“殿下，您可以就寝了，属下先告退了。”

墨染笑了，眼底却是冷的，他捏起阿婴的下巴，声音里的醉意褪了，只剩一片森寒。

“本王，要你暖床。”他说。

阿婴突然想起墨染对他说的话：为我所用，保你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原来……是这么个用法。

还真是没想到。

饶是受过各种残酷训练，也不知该如何应付如今的场面，这不是用刀剑拼死活的事情，而是……而是要他如青楼女子般取悦一个男人。

他不愿意。

也决计不从。

墨染看着闪到厅中并且还在不停往门口挪动脚步的人，觉得该好好教教他规矩了。

“阿婴，你失礼了。”墨染收回还悬在半空的手，目光仍带有笑意：“本王可没让你起来。”

可少年不是听话的狗，他被驯养多年，是只恶狼。

很显然，小狼崽想要夺门而逃。

“本王以为你会清楚自己的实力，是你听话一点自己过来，还是被外面的人抓回来，把你绑到床上……”墨染阴沉地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画面，他眯了眯眼，继续道：“你自己选。”

阿婴仿佛被那沉黑眸色里猝然燃起的火烫到了，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属下……”

他犹豫着，今晚守夜的只有追风，并没见到祁寒，若拼力一试，或许可以脱身。

但之后呢？他能去哪里？

难道回别苑告诉公子，因为自己不愿委身于人，所以让他多年来的处心积虑都白费了吗？

难道要辜负公子对自己的一番思量吗？

不行！他不要言钰对自己失望。

他要为言钰，赴汤蹈火。

“阿婴，本王不愿伤害你。”

可笑！之前的严刑拷问，不是他命人做的吗？

如今倒挺会装无辜。

墨染从未如此耐心过，他像洞察一切的猎人，等着小狼跳进自己的陷阱。

“我要解药。”

“没有，就算有，本王也不会给你，毕竟……你不听话。”

阿婴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只是总要有一番讨价还价，才能让妥协显得更真切。

“还很无礼。”墨染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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