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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婴的心莫名其妙跳得快了些，他抬头直直看着墨染那张温柔的脸，眼睛里面的疑惑都没消。

他不明白墨染为何要与他说这些，愣了半天才开口。

“恭喜主上。”他退后半步，抬手执礼。

一股无名火蹿进了肺腑，墨染面色沉下来，抬脚从阿婴身边走过，冷声说了句：“进来。”

阿婴深深呼吸了一下，放下手臂，转身跟着墨染进了那间熟悉的卧房。

听风小筑笛声悠悠，白若华吹完一曲，便靠在廊下的躺椅上，脚边放着灼红的炭盆，他在等那人前来赴约。

雪面咯吱吱响，祁寒一身暗紫长袍，裹着披风走进小院，走近白若华。

他未开口，只是松开扶着刀的手，拿过旁边搭着的毛皮毯子，盖在了躺椅上闭着眼的人身上。

白若华忍不住笑了，他睁开眼打趣道：“我以为你不来了。”

“我不会失约。”祁寒说。

“坐吧。”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

“嗯。”

二人静默无言，祁寒留意着炭火，时不时还往里面添着，上面支了架子，挂着烧水的壶，里面煮着热茶。

白若华怕冷。

祁寒初见白若华，是在一片竹林里，他被人追杀，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白若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把身高七尺的祁寒拖回了自己的小木屋，衣服都被汗湿透了，刚把人放在床上，就累得坐在地上呼呼喘着气。

还没等喘匀，祁寒醒了。

白若华扇风的手停在空中，一时不知能不能对病人发火。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一路都不醒，到家了就醒了，是要累死我啊！”还是没忍住，吼了出来，那张白净小脸都气红了。

祁寒一眼便看出这人不会功夫，扫了扫四周，直觉安全了，又晕了过去。

“！！！”白若华刚跳起来，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见人又晕了，也忘了方才都累得爬不起来了，直接小跑去准备药和针线，帮人缝合伤口。

那伤养了一月有余，祁寒走时，带着白若华一起走了，那个小大夫说，竹林孤独，想去城里看看。

从此便到了王府。

白若华不爱热闹，就连除夕守岁这样热闹的场合，都不愿去，祁寒后来才知道，便在偌大的王府里寻了片地，给他盖了听风小筑。

“祁寒！”那时的白若华仍是个天真少年，他在院子里喊着“祁寒”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最后跑到那人跟前，使劲仰着脑袋，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他又说了一遍，热烈而无畏。

祁寒俯视着眼前比自己矮了许多的清瘦少年，良久，说道：“我只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白若华气哭了，原来所有的好，都只是为了报恩。

他站在原地，倔强地不肯动，末了抹了一把眼泪，生气地说：“救命之恩哪那么容易报，我就要你以身相许！”

“重玉。”祁寒轻声喊了他的小字。

白若华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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