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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过天地……”

“二拜高堂——”

“见过高堂……”

“夫妻对拜——”

“……”这一句，阿婴没有再跟着念。

殿下曾说，要一起长命百岁，若真有那日，现下可否偷偷与殿下，再许一个，百年好合……

饮过一盏交杯酒，剪了青丝缠入锦盒，喜娘带着众人退出了新人卧房，不再扰了这一刻千金的洞房花烛夜。

今日本是追风守夜，他感觉到异样，不动声色翻过院墙，越上了主上的屋檐，看到阿婴静静坐在角落，一动不动。

他皱着眉，抬手拎起阿婴，一跃而起，直到出了月香居才松开手。

“你在此处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

追风看着阿婴倔强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丝不忍，可他从来不会安慰人。

“你早该知道会有今日，如今也只是，自作孽，不可活。”

阿婴被噎得一时无言，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淡淡道：“追风大人若无事，阿婴便先告辞了。”

“回暗卫营，别在这碍眼！”

追风说完，丢下他走了。

也是，明明心里不舒服，又何苦守在那里，让自己更难受。

宴席后，言钰与三两好友一同畅谈诗书，准备离开时，宾客都已走得差不多了。

他故意行经那条隐秘的廊下，等到了失神的阿婴。

“宸王待你可还好？”

阿婴瞬间清醒，抬头看到言钰一袭青衣，腰间挂着招文袋，清风朗朗站在月下。

他眼睛留意了下四周，快步走过去行礼：“回主子，宸王待属下……很好。”

言钰语气冷漠：“可有对你动心？”

少年人善说谎话，可他从未欺瞒过言钰，一次也没有，哪怕上次在别苑，他也是剥开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没有一丝隐瞒遮掩，全部袒露在言钰面前。

“没有。”他冷静开口，第一次说了谎。

殿下有心与他，他知道，但他宁愿来日举刀相向，也绝不愿利用此间情意。

言钰轻“呵”一声，道：“是吗？那还真是有些难办了。”

阿婴垂首，微微蹙眉，他不傻，知道主子一向善于发现敌人软肋，然后拿捏利用，他突然庆幸殿下成婚了，让他看起来显得一文不值。

“阿婴，不论用何方法，让他对你上些心，知道吗？”

“属下……明白。”

言钰转身，不再看他。

“就快到春猎了，到时你会在猎场见到我，这之前，不必联络。”

阿婴抬手执礼应了声“是”，却一直没有放下手臂，他指节微微用力，实在难忍担忧，开口问道：“主子，长宁她……”

“她很好，年前怕她一人在别苑不习惯，便将她接到了侯府照料，你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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